陳公魚似是早就推測徐北遊會有此一問,坦言道:“想來公孫兄應當與你提起過當年草原兵敗的事情,當時候道門在背後攙扶蕭煜,劍宗則是支撐紅娘子,最後紅娘子兵敗身故,劍宗不得不全麵退出草原。公孫兄在心灰意冷之下返回碧遊島,約莫有近十年的時候不睬世事,而我倒是順勢而為,做了一個蕭齊治下的順民。公孫兄重出人間以後,還是多方馳驅,意誌之堅,令人敬歎,想來也是因為此事憤怒於我,故而不再提起。”
徐北遊麵露凝重,起家後對著陳公魚一揖到地,道:“便是如此,徐北遊也要謝過先生的拯救之恩,若非先生脫手,我恐怕已經是被鎮魔殿的虎倀帶走,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了局,先生本日之大恩,徐北遊冇齒難忘。”
徐北遊此時體內的混亂氣機垂垂平複,望著陳公魚,問道:“不過師父倒是從未提起過先生,不知此中但是有甚麼啟事?”
陳公魚輕笑道:“既然公孫仲謀將本身的但願依托在你的身上,那你就莫要讓他絕望。自古以來,天機榜十人多是出自三教九流之列,劍宗位居九流之首,每代宗主更是必定登榜,你現在擔當了劍宗的衣缽,那今後也必須在天機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但願我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
身為鎮魔殿中的大執事,既然決定了罷休,那就毫不會拖泥帶水,劃一王乾脆利落地作揖拱手道:“大先生所言,我必然會帶到。”
徐北遊趕快點頭道:“長輩豈敢。”
直到此時,徐北遊還是一頭霧水,因為不管是公孫仲謀還是韓瑄,都從未對他提起過一個叫做陳公魚的故交。並且從劃一王的話語來看,這位名叫陳公魚的儒生還是儒門的大先生。
大先生的數量不定,多的時候能有七八人,少的時候隻要兩三人,高傲鄭神宗年間的首輔張江陵以後,又多了一條不成文的端方,由大先生們再推舉出一名魁首,職位與道門掌教、佛門主持、玄教教主相稱,隻不過空馳名頭,並無掌教真人那般滔天的權益。
徐北遊悄悄感喟一聲,然後問道:“先生這是在提點小子?”
徐北遊穩了穩心神,緩緩說道:“久聞先生大名,初度見得先生真容,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下一刻,陳公魚隻是一指虛點,劃一王身前隨之泛動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氣機波紋波瀾,向著四周層層分散,剛纔讓牛頭困於此中的一袖蜃樓刹時支離破裂。
陳公魚屈指而彈,輸入一道綿和藹機幫他穩定體內傷勢,淡然道:“我當年與公孫仲謀有舊,此次來齊州探友,剛好見你罹難,冒昧脫手,算是了結一段舊緣,但願你莫要怪我多此一舉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