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冇機遇進入朝廷，更不成能位列公卿了！白瞎了這個名字！”

祝朝卿見民氣擺盪，不由有些慌亂，與身邊之人對視了一眼，那人會心便即上前朗聲道：“君父有過，為臣子者豈能不諫？若都如杜相普通，一味惟君命是從，則宰輔之威喪失殆儘！

“那天然是求得一官半職，以期報效朝廷！”

“不再是了，剝奪你功名的文書今晚便會送去給你！”學部尚書李勉適時地插了一句。

“好個‘報效朝廷’！既然是報效朝廷，那就必得以朝廷為尊，以聖意為上。爾等在這裡質疑君父、質疑朝廷，這便是存了報效朝廷之心嗎？爾等若不認同朝廷之政，那就大可不必前來求官！現在懷了求官之心，卻又對朝廷、對君父諸多攻訐，如何著？朝廷還得求著你們當這個官不成？！

“帶返來！”杜延年端起茶盞又飲了一口，雙目卻連看都冇看皇甫煒一眼，“說！”

“家......家父......不對，誣告！這是誣告！他們欺詐不成，誣告我家！”皇甫煒大聲回嘴，詭計做最後的掙紮。

皇甫煒心如死灰，嚎啕大哭起來：“祝兄救我呀！我都是聽你......”

公然，杜延年不怒反笑：“你倒是有些辯才！為何要尊‘北孔’、為何要起複羅閣老，這此中天然有事理可講，不過，秘聞憑甚麼跟你費這個口舌呢？你又算老幾呢？”

“誣告？奏章你也聞聲了，為了袒護罪過，你父親殺了十餘條性命，且人證物證俱在，這是能假造得了的？你敢說這些事情你都冇有參與？就算你冇有參與，那麼你本日當著秘聞的麵扯謊，又詭計構陷梭巡禦史，這總冇有冤枉你吧？此人也不必交大理寺，他還不敷格，萬霖，交給你了！”

“可惜？可惜甚麼？”祝朝卿不解地問道。

杜延年不緊不慢地整了整衣衿，又接過主子遞過來的茶水飲了一口，這才又昂首看了看請願書，冷哼了一聲道：“看來，有人對朝廷的新政心存不滿啊！‘昔日政令去處有序，高低各守其職。然今新政騷動，致民情洶洶，梭巡禦史肆意稽查戶口、田畝，小有罪犯輒罰銅刑杖，使士人辱，為天下笑’——這是哪位高才的手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