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誠一愣，忙又跪了下去。

柳懷此時湊在柳敬誠身邊也看完了信，心中更是驚奇不已，想不明白崔慎為何要認下一樁本身冇犯過的案子。

“是，他是他殺的，但是，他是誌願他殺的，還是被迫他殺的呢？”柳明誠緊緊盯著白郾，彷彿能看破他的內心普通。白郾本來就嚴峻，被他這麼一盯更是後脊背發涼，也顧不上答話了。

“你說得倒輕鬆，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是，小弟都記下了。不過，有一件事還請兄長代為稟報陛下。那日查探孔希堯死因時，孔希堯的季子孔永烈趁亂跑了出去，至今不知所蹤。我擔憂他去了都城興風作浪，還請兄長提示陛下一二。”

“兄長這就回京？何不歇息一晚再走？”

見柳懷咬死了不承認，柳敬誠的神采卻逐步陡峭下來，緩緩回身將寶劍入鞘，沉聲道：“你出去吧，叫你二叔出去！”

“醫者？醫者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白司監，把人主動往閻王爺那兒送，可不是醫者所為呀！”

“那崔慎是如何死的？”

“崔先生不是他殺的嗎？仵作不也來看過嗎？”白郾小聲道。

“他？他倒是嘴硬的很，死活不肯承認。跟你來江南幾個月，彆的冇學到，睜眼說瞎話學了個十成十！”柳敬誠白了弟弟一眼道。

柳明誠聞言一驚，眼皮頻跳不止，嚥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道：“回陛下，臣並未殛斃楊祖安，實不知陛下為何有此一問！”

柳敬誠看了弟弟半天，也冇法肯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微微歎了口氣道：“問話已畢，起來吧！”

“兄長......”

白郾一愣，忙躬身道：“奴婢不過是個醫者，除了看病，還真不曉得能為國公解甚麼惑呢！”

柳敬誠痛斥道：“大膽！你還敢謊話欺君！大江枯水期並無巨浪，護送之人又是海軍老將，斷不至於連條船都駕不好。既然如此，船隻為何無端翻沉？”

柳明誠怔怔地看著地上緊閉雙目標崔慎，滿腦筋邪念卻不敢沉思半分。

“好，你要來由，我便說與你聽！”柳敬誠也是追得有些累了，停下來喘了幾口氣道，“架閣庫四周又不是冇有人值守，莫非無一人發明甚麼可疑之人嗎？火油也不會無緣無端呈現在現場，火油出處莫非找不到嗎？放火之案並不難查，隻要詳加扣問、細心勘察，總能找到蛛絲馬跡！你自幼雖談不上聰明絕頂，但也不算笨拙，若非成心坦白，斷不至於到現在還冇有查到放火之人！那就隻要一個能夠——賊喊捉賊！你本身就是放火之人，以是此案才一向緝捕不到放火之人，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