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件事則是京兆府留津縣上報的濁水留津段決堤一事,此次決堤已形成留津、東丘兩縣上萬人流浪失所。
“......謝宣之罪止於本身,非父祖之過也。若因宣之過而使宋國公一脈絕嗣,孤何忍哉?準謝寅入繼宋國公謝鵠為嗣,秉承爵位。”
“......寧遠郡公柳明誠撫養皇太子數載,功莫大於此者,特進封項國公,宗子忱為世子......”
“孤昨日剛收到了之前派去望州的秦王府家臣張思和的信,望州這兩年辦鄉庠很有效果,不但適齡後輩皆有書讀,全部望州的民風都為之一變。以往販子小民總免不了有些錙銖計算、恃強淩弱的事情,現在倘若大人有行事差池之處,家中學童會站出來製止,並以聖賢之言規勸,直說的大民氣服口服為止。如此一來,不但小童讀了書,家中大人也直接跟著讀了書,這倒是出乎我本來的預期了。”祁翀言語當中不無對勁之色。
製令宣罷,柳明誠叩首謝恩,謝寅則因為還在守靈而未能上朝領旨,厥後自有內侍送至府中。
“殿下,建校舍倒是小事,有錢便可,但是師資恐怕非常不易,特彆是女校,到那裡去找那麼多女先生呢?”向櫛這個題目點到了樞紐處,世人紛繁點頭。
此令一出便是開釋了一個信號,太子殿下並不會大開殺戒,哪怕是對於謀逆之罪的首惡謝宣也隻是罪止於本身罷了,何況協從的其彆人呢?
又議了幾件過後,眾臣便起家辭職,祁翀伶仃留下了柳明誠。
“回殿下,臣少時習練槍法時,先父曾為臣找來一名小友陪練,便是他部將之子方吉甫。子慶與臣同庚,每晚來府中一個時候,一向持續了三年,直到他父親歸天,他們兄弟扶靈回故鄉。此人少時很有些淩雲之誌,平生最敬慕冠軍侯,以封狼居胥為獨一所願。可惜前些年時運不濟,參軍多年,雖軍功很多,但宦途不順。或許是太急於求成,又或許是心灰意冷,不期竟走了傍門,與謝宣成為了一丘之貉,想來也甚是可惜,提及這個誤入歧途的弟弟,子肅也是滿心憂愁。”柳明誠冇有明著為方吉甫討情,卻句句透著這個意義,祁翀豈會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