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殿下要殺誰?”固然“五千萬貫”的天價已經將崔慎驚得目瞪口呆,但祁翀最後一句更讓貳心驚肉跳。
祁翀聞言神采“啪嗒”掉了下來,嘲笑道:“看來崔少師賠罪是假,刺探案情是真啊!”
另有幾個看管角門的小廝也稱崔翰常常半夜偷偷從角門進入王府與越王密談,若隻是結黨,何需謹慎至斯?莫非其他晉王黨也都是如此嗎?
禁軍多名軍士也都證明,越王謀逆那夜,崔翰俄然呈現在宮門口,他可不是去禁止越王謀逆的,而是提示越王內有埋伏,你說這不是逆黨是甚麼?
“那這麼說此事冇有和緩的餘地了?”
崔慎目睹祁翀不悅,心中有些忐忑,可話已說到這裡,總冇有半途收回的事理,便硬著頭皮道:“崔家後輩既已涉案,總要將案情奉告家裡吧?若真有其事,認打也好、認罰也罷,族中也好有個籌辦。萬望殿下看在後渠先生的麵子上,給崔家一個改過的機遇!”
“此事的確是崔家之過,臣能夠代崔家做主,這就上表將渝津渡交還朝廷。”崔慎覺得揣摩到了祁翀的目標,趕緊表態。
總之,逆黨的懷疑他是洗不脫的,不認罪又能如何?還不如痛痛快快認罪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祁翀笑道:“諸公為越逆矇蔽,所為或有偏差,孤早已建言陛下不必窮究,崔少師何必再耿耿於懷呢?若孤真的被立為儲君,崔少師便是孤的教員,孤便更當不得這一拜了,快快請起吧。”
“題目就在這裡啊,崔少師!你說這前紀都亡了兩百多年了,你們崔家還收藏著前紀的聖旨,你們想乾嗎?也不必勞煩你送過來了,究竟上,軍巡司已經搜出來了,那份聖旨現在就在京兆府值房內放著呢!”祁翀斜覷著崔慎,一臉玩味地嘲笑著。
“殿下,但是......五千萬貫啊!這筆賬如何能如許算?”崔慎急了,趕緊辯論道,“大淵立國七十七年,即便要追償,也隻能追七十七年啊,如何能疇前紀亡國時起算?前麵那一百多年,崔家就算有欠賬,欠的也是後周、後紀、後魏、後燕的,與大淵何乾?”
“如何就冇乾係了?孤問你,後周朝紀,前紀的國庫是不是歸後周統統了?後紀代周,前紀、後周留下的財物是不是歸後紀統統了?以此類推,大淵代後燕,那麼後周、後紀、後魏、後燕留下的財物是不是都該歸大淵統統?你們崔家欠了後周、後紀、後魏、後燕的錢,不就即是欠了大淵的錢嗎?大淵如何就不能跟你們討這筆債了?那後週期間老百姓跟官府借牛的牛稅,後紀、後魏、後燕不也都在收,直到我朝太祖天子時才拔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