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渝津渡由崔家代管這是疇前紀時便構成的端方。當時的紀朝皇家受過崔家恩德，便將渝津渡賜給了崔家，崔家隻意味性向朝廷上交部分稅錢，其他部分答應其自留。”

“皇權不下縣，朝廷官員有限，不成能麵麵俱到，鄉裡之事多由鄉紳代管，自古如此，有何不當嗎？朝廷無錢修路、搭橋、救災，世家、鄉紳們做了，百姓得了便當，莫非不好嗎？朝廷無人剿匪、種田、收稅，世家、鄉紳們做了，朝廷得了好處，莫非不好嗎？”

祁翀昂首看了看天空，中午的陽光熱烈而刺目，但是遠處卻有一團烏雲滾滾而來。

“寄父，你冇明白啊！”祁翀笑道，“渝津渡每年不過幾萬貫的稅入，於國庫確切影響不大，但是，題目不在於此事本身，而在於‘恩出何方’。”

“殿下，收回渝津渡的稅權不是甚麼大事，找崔計相聊聊便是了，信賴他會曉得衡量利弊的。”柳明誠不覺得意道。

暴風雨要來了！

究竟上，昨日那一番長談並不鎮靜，柳明誠的病倒也不滿是裝的，他是真的有些上火。也是以，太醫奉旨來診脈後得出了柳明誠“過於勞倦，乃至氣傷，陰陽失衡，虛陽外越”的結論，他便名正言順地請了長假療養。

“元舉，你如何看？”承平帝冇有急於表態，而是將題目拋給了祁翀。

“陛下，大理寺邱寺卿呈上一份奏章，說了兩件事，茲事體大，臣不敢擅專，特來請旨。”見禮以後，杜延年呈上了邱維屏的奏章。

對於崔家明目張膽截留朝廷稅款一事，祁翀也非常不解，轉頭便向杜延年就教：“敢問杜相，崔家為何如此大膽？渝津渡又為何非得用崔家之人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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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乍一看是功德，朝廷省了人力、物力、財力，世家得了職位、好處、名聲，可謂‘共贏’，那麼，輸的又是誰呢？”不待柳明誠答覆，祁翀站了起來在殿中邊踱步邊持續道，“是百姓百姓！便如你所說，朝廷要世家、鄉紳幫著穩定處所，是要給好處的，那這個好處從何而來？來自剝削百姓、來自魚肉鄉裡、來自讓渡本屬於朝廷的權力！

叔侄二人對勁之餘，冇有重視到杜延年臉上閃過一抹憂色。

出了宮門待到無人處，杜延年迫不及待地將祁翀拉住，擔憂地問道：“殿下，當真要對崔家下死手？”

“‘世家’者，世祿之家也，言謂家中世代權貴，家屬富強耳。如漢之汝陽袁氏，晉之琅琊王氏，唐之五姓七望，又現在之渝津崔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