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訓，四皇子本年兩歲，再有四年便可立為儲君，你現在讓朕立藩王為儲，莫非是篤定朕活不過四年了嗎？你就這麼盼著朕死嗎？你這是大不敬！另有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都這麼想的？都在等著朕歸西是嗎？”承平帝勃然大怒責問程訓，捎帶著將群臣都罵了出去。

“吳寺卿此議倒是有幾分事理，隻是我朝並無皇宗子冠禮之製啊？”杜延年彷彿有些心動了。

“回陛下，袞冕冠服、遠遊冠服還需五六日方能製成，三月二十八是必定來不及了，四月初六倒是能夠趕得及。”

“陛下，臣覺得杜相、梁相之議皆有事理，不過，臣倒是有個折中的安排。臣覺得此事可參照紀德宗為其庶宗子行冠禮之製，行皇宗子冠禮。這紀朝的皇宗子冠禮之製與我朝的皇子冠禮之製大抵不異，隻是多了祭告六合、宗廟之儀，如此則既穩定尊卑之序，又包含祭告先帝之禮，豈不分身其美？”吳思玄說完了這一番話心中暗自對勁，唉，公然還是要多讀書呀！

“我朝雖無此禮，但幸虧前朝實錄俱在，當可參詳！”

“陛下，冠者，禮之始也，《通典》有雲：‘冠者表成人之容，正尊卑之序’。秦王若以藩王之位行儲君之禮，便是亂了尊卑，臣覺得不當！”

謝宣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但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明天早上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要說梁相為了巴結聖上滿口胡言倒也罷了，可寧遠侯甚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冇底線了？

“陛下，吳寺卿此議可取，臣請陛下收回成命，依吳寺卿之議重新肯定秦王冠禮事件！”杜延年公然藉機給了承平帝一個台階。

先是杜延年將剋日要事一一稟奏，不過是些例行公事，大多還是例措置便可，政事堂也都擬了詳細辦法，是以事情雖多，但大多一語帶過，並未占用太多時候。

“陛下，冠禮說到底是自家屋裡的私事，不過是關了門，將巾冠與後輩戴。如何戴、戴甚麼還不是家主說了算。陛下作為天家家主，天然有權決定秦王的冠禮節製，那裡需求外人說三道四？”

“梁相所言甚是，臣附議！”柳明誠趁機奏道。

王弘之忙解釋道：“此乃陛下的旨意，秦王殿下的冠禮遵循皇太子冠禮節製停止。”

“陛下，千萬不成！”杜延年大驚道，“秦王殿下並非儲君而以儲君之禮加冠，此乃逾製之舉，毫不成為！”

次日大朝會，祁翀仍然是天不亮就被韓炎叫了起來，但他本日卻涓滴冇有發脾氣，因為他清楚本日本身將處於朝會風暴的旋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