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的笑容突然消逝，右手一抖烏鞭，揮向原非白，鉤住了他的腿腳，向前一拉，絆倒原非白，左手閃電般地拔起偃月刀，紫瞳閃著決然的殺氣，向原非白毫不躊躇地砍去。

他垂下瀲灩的紫瞳諦視著我，眸光閃處，儘是悲憐，“當年若不是你原家棄她如敝履，還痛下殺手，我與她避禍途中……病勢減輕，不幸她的身材又如何會如此一日不如一日？可還記恰當初的商定，我助你們原家出兵誅殺果爾仁，你助大理奪回多瑪和我的女人。”他複又昂首冷冷道：“如何，現下她發大財了，你們原家現在又懺悔了？又要從我大理搶人了？”

“莫問，你可弄清楚了，是他先脫手的吧。”段月容趁著間隙，冷冷地瞪著原非白，向我扭頭時，麵上的色彩卻比翻書還快，一扁嘴，不幸兮兮道：“真絕望，天下聞名的踏雪公子，如此冇有涵養。”

他略點了一下頭，鳳眸溫然地看著我。

段月容厲聲道：“這八年來，我與她傾慕相愛，她身是我的，心是我的，連女兒也是我的，而不是你原非白的，你永久也竄改不……”

身後的段月容也沉默了下來，彷彿躊躇了起來，但是就在這一刹時，原非白微抬左腕，長相守的暗箭已閃電飛出，我驚轉頭，段月容已閃身險險地避過，但標緻的臉頰上現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原非白額上的青筋暴跳了起來，他的牙根緊咬，鳳目迸出我從未見過的恨意和殺氣。

他是一個妖孽也好，罪人也罷，倒是這七年來，同我一道相扶走過來的人。另有夕顏，我們一起養大的夕顏啊！我如何能讓人殺死夕顏最親的人。

他有些訝然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嘉許地點頭，含笑道：“恰是司馬遽。”

他所謂的養病，實在恰是囚禁在暗宮，受儘家法的那幾年。想不到他們連燭火也不肯意供應他！冇法設想他到底吃了甚麼樣的苦。

一時之間，兩人便話不投機半句多起來。

我怔在那邊，想到原非清同宋明磊之間含混的傳聞，非白此舉難道要讓他們……

段月容滿麵嘲笑地揮出偃月刀，烏光纏繞著銀光，一白一黑兩小我影膠葛在一起。

“暗宮……養病那陣子燭火常常不濟，便乾脆練出黑暗中視物來。”

他五指伸開，指間悠悠落下幾縷原非白的烏髮。

他如許緊地圈住了我，彷彿和我有著莫大的仇怨，抱得那樣緊，幾近讓我痛得有些堵塞。

“多謝原公子為本宮照顧愛妃。”段月容詭異地一笑，握著偃月刀的樞紐有些泛青，“現下本宮想看看愛妃傷勢如何，踏雪公子這是做甚麼？心肝寶貝兒，你莫怕，”段月容紫瞳微轉，輕浮地掃向我，滿臉矯情，“本宮這就過來好好親親你，給你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