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主子還是不要去。”齊放咳了一聲，“主子，香凝來信說，西突厥攻陷東突厥了。緋都可汗為了抨擊，將摩尼亞赫一族全數趕到鄂爾混河活活淹死了。但凡是同摩尼亞赫扯上一點乾係的，無不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最好的也是淪為仆從，苟活於世。現在兵荒馬亂，城門封閉之際，實在不是進城的機會，不如等幾日通關再說吧。”

你親手留給我那根銀鏈子，你說過不管我變成甚麼模樣，你都會認得出我的，但是為何你卻見麵不識，隻空餘我單獨欣然悲辛？

我渾身的力量彷彿抽乾了，口中喃喃道：“也罷，終是我負了他。”

“那年安定了賀莫大亂，那日我在宮中多飲了幾杯，就到金玫瑰園漫步。我還記得，園子裡種滿了玫瑰花，各種百般，帶著露水，那樣的芳香，那樣的斑斕，然後我聽到了那仙樂一樣的琴音，見到了那天仙一樣的美人兒。我站在那邊呆呆地看著她，她對我一笑，扔給了我一朵紅色的玫瑰花。”波同一臉神馳，然後忽地語氣一變，“我失魂落魄地想追疇昔，冇想到，可汗看到了，一怒之下，就將我的左眼挖了出來，然後貶出了弓月城。”

好餓，我深一腳淺一腳地漸漸走在河沿邊上，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明天碧瑩的病又犯了，我今夙起晚了，周大娘恁是活力，叮嚀廚娘不給我那一份，我能夠不吃，但是碧瑩都咳得兩天水米不進了，說甚麼也要吃一點啊。如何辦，趙先生這幾天不進園子，大哥和二哥也到山裡去集訓了，斑斕又彷彿去履行甚麼奧妙任務了，如何也找不著人。

“我身上臟，玨四爺。”我渾身都是泥巴，我還兩天冇有沐浴，都有味了，連我本身也聞到了。

“她不是禍水。”波同抱著那柄破刀在世人七嘴八舌中愣了一會兒，俄然開口大聲說道，“她是仙女，是崑崙山的玫瑰仙子下凡。”

一人奇道：“波同大人，明顯是她害得你瞎了一隻眼睛，被趕出了弓月城，你為何還如此包庇她？”

我愣住了，卻見他噔噔噔跑到劈麵的大槐樹前，當真地說道：“你莫要哭了，這是我們故鄉的饢餅，你能吃嗎？”

“看來，我驚擾了夫人的春夢啊。”段月容坐在我的身邊，一手支額，一手撫弄著我的唇，滿臉嘲笑。

“夜深露重，請娘娘回營帳吧。”身後傳來蒙詔的感喟，“太子頓時便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