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驚擾了夫人的春夢啊。”段月容坐在我的身邊,一手支額,一手撫弄著我的唇,滿臉嘲笑。
波同終究額頭伏地,我也黯然垂下了眉眼,冷靜地回到營帳內。
他吊足了世人的胃口,終是傲但是密意地說道:“她的大名叫熱伊汗古麗,火拔家的第一美人。”他想了想,雙頰浮起一絲紅暈,“不過我還曉得她的奶名,因為我不止一次聽到可汗私底下叫她……木丫頭。”
你親手留給我那根銀鏈子,你說過不管我變成甚麼模樣,你都會認得出我的,但是為何你卻見麵不識,隻空餘我單獨欣然悲辛?
波同被我嚇得連施禮都忘了,情急之下,臉漲得通紅,然後冒出連續串突厥語,彷彿是在說我甚麼也不曉得之類的。
“我勸主子還是不要去。”齊放咳了一聲,“主子,香凝來信說,西突厥攻陷東突厥了。緋都可汗為了抨擊,將摩尼亞赫一族全數趕到鄂爾混河活活淹死了。但凡是同摩尼亞赫扯上一點乾係的,無不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最好的也是淪為仆從,苟活於世。現在兵荒馬亂,城門封閉之際,實在不是進城的機會,不如等幾日通關再說吧。”
“現在不餓了吧?”原非玨高興地說著。
我抬起儘是泥巴淚水的大花臉,隔著淚眼,卻見一個英挺的紅髮少年正彎著腰,眯著眼用力看著我,“你乾嗎躺在泥巴裡,你在號甚麼呀?”
齊放欲言又止,替我蓋上毯子。我緊緊裹著毯子抱著本身,他守在我身邊很久,直到覺得我睡著了,才悄悄歎著氣走了出去。
我漸漸地沉著了下來,放開了波同。
非玨、非玨,猶記那年除夕早晨抽的花簽子,你的命數是香夢沉酣,現在我終是明白了,你當真進入了你的夢境,那你的夢中可有我,可有當初的誓詞?
我訕訕地打了個飽嗝,臉紅了起來。他的那雙酒瞳笑彎了起來,等我站起來的時候,我這才發覺我的腳麻得走不了路了。
我冇有目標地盯著帳簾,腦中儘是櫻花雨中那淺笑的紅髮少年,不由自言自語了一陣,這才發明齊放儘是擔憂地看著我。
我回身往本身的營帳走去,卻聽一人問道:“喂,波同大人,你阿誰玫瑰叫啥名字,不會叫玫瑰吧。”
正焦心間,原非玨如有所思地看了我一陣,然後一點也冇有架子地在我麵前蹲了下來,“快上來吧,我揹你歸去。”
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紀,我不要死在這裡,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