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問哈哈一笑，板著臉道：“莫問多的不過一個錢字，隻可惜現在身無分文，連自在都成了題目，如何談得上皋牢民氣呢？”

這是一個謎，對於張之嚴最大的謎！他自問是體味女人的，可唯獨這個女人，他卻始終猜不透她到底想甚麼。

即便如他，在她笑著以祖訓回絕做他的幕僚時亦心生疑忌。亂世英才，不能用之，寧肯毀之。

一個月前，張之嚴強行帶她北伐，在行軍路上，趁放風之際，卻發明一株高大的木槿樹下，刻有齊放暗號。張之嚴當時便如剛纔普通，步步緊逼，當下，她笑著折下一條樹枝，打發疇昔。

她走向帳簾，顛末張之嚴時，疾步繞過他，回顧笑道：“恕莫問身材抱恙，不能遠送。”

君莫問卻似充耳不聞，隻是渾身顫栗地欲爬出他的“權勢範圍”。

自迎回太子後，她對他不再歡樂而笑，眼神仍然平靜腐敗，卻多了一份求死的意誌，她在怕甚麼？怕他操縱她來威脅踏雪還是紫月？

那龐大的豪情越來越濃，又想起永業七年，宛城一戰她那一招釜底抽薪讓東吳損兵折將無數，當下既憐之愛之偏又深恨之。長年的霸主教誨，又讓他極力想埋冇心上的缺點，隻是將本身結實的身軀緊貼纖瘦的嬌軀，咬著才子細細的脖頸，微醺在她的體香間，似呢喃，又似冰冷地說道：“花西夫人，不管你的主子是西安原氏還是大理段氏，如何服侍他們的，從今今後，你便還是服侍本王。”

張之嚴嘲笑，“是嗎？天下竟有如此通房事的孩子！敢問是誰教出來的？莫不是花西夫人？那就讓本王切身領教一番，如何？”

燭芯爆了一下，映著君莫問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電光石火間又隱在了暗處，墨瞳望著桌上的羽羊毫沉思著，肥胖的臉廓被燭影勾畫出一種明麗沉寂的美來。張之嚴看得目光有些發直。

張之嚴看她眼中較著的不悅，一臉暗澹，心境更壞，不由脫口而出：“不準你為兩個閒人頂撞於我。”

張之嚴卻含在嘴裡繞口令似的唸叨了幾遍，木槿，木槿，又對她笑道：“你是木槿花開的時候生的吧。”

張之嚴抬首一笑，“你的閨名是木槿吧。”

君莫問大聲叫道：“兄長停止，你這是要做甚麼？”

張之嚴的心又往下墜，卻又偏生不甘，前行一步，柔聲笑道：“木槿為何如此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