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未幾!”韓世忠一把按住老呂的弓臂:“乾嗎?這可要活口,如果一箭射死了豈不是費事了?”
山穀中,六七百人行色倉促,為首的大漢坐在一匹健騾上,方口大耳,生的倒是邊幅堂堂,隻是眉眼中一股子袒護不住的倉促之色,恰是方臘。
“讓開,快讓開!彆擋聖公的路!”方七肥一手抓住方臘所乘騾子的韁繩,一手揮動著樸刀,向回時的路衝去,在他身邊另有七八個貼身的親信,不管是甚麼人,隻要擋住他的路,就是一刀,整小我就像瘋了普通,人們本能的給這一小隊人讓出一條路。
方七肥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正要起家去找人,耳邊俄然聽到一聲鋒利的響聲,隨即傳來一聲慘叫,不遠處一名保護仰天倒地,胸口插著一支鳴鏑。
“糟了,中了官軍的奸計,快去救聖公!”陳安田跌足歎道,正要出門卻被鄭魔王一邊扯住。鄭魔王向那侍女問道:“你瞥見到聖公他們是往哪邊去了?可有白手?”
“還能如何?”鄭魔王嘲笑道:“這廝也不是傻子,看到火起就曉得不對,腳底抹油跑了,倒是汪老還記得要我倆護送他!”
陳安田聞言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問道:“莫非聖公竟然跑了!”
“京中來的動靜?”童貫的右手懸停在半空中了,他收回棋子,謹慎地看了看麵前這個正眯著雙眼看著棋局的同僚,低聲問道:“京中動靜甚多,倒是不知譚公所言的是哪一樁?”
“倒黴,就這點本領,還把老子的兵刃都弄臟了!”韓世忠不屑的嘲笑了一聲,順手抖了抖鐵鐧,將上麵的沾著的紅白之物甩了甩。
“哦!”譚稹低聲咳嗽了兩下,卻不回話,朝一旁婢女呈上的唾壺吐了一口,笑道:“下棋下棋,莫說這些絕望的事情了!”
童貫身著一身紫袍,正與一人對弈,與他對弈的那人一身緋袍,頷下不必,臉上帶著宦官所特有的那種不安康的慘紅色,恰是被任命為兩浙製置使譚稹,此人也是一名寺人,實際上乃是彈壓方臘叛逆的官軍副帥。
鄭魔王與陳安田神采微變,勸說了幾遍,可汪老佛卻還是對峙不改。目睹得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將周邊山頭連成了一大片,兩人隻得作罷,向汪老佛唱了個肥喏,領了數百人向方臘住處跑去。
“白手倒是冇有,帶了很多箱籠!至於方向,”那侍女躊躇了一會,伸手向山穀冇有著火的阿誰方向指去:“應當是阿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