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後院的空位上已經臨時搭起了一個茅棚,內裡擺放著兩口大鍋,內裡翻滾的是方纔宰翻了的四口肥羊,灶台上兩個廚子正謹慎的製作羊血腸,背後的蒸籠上冒著白氣,內裡滿是白麪蒸餅。在他們的腳下莊子裡養的幾條保護犬正在爭奪著丟給他們的羊內臟,氛圍中滿盈著異化著生薑紅棗等大料和新奇羊肉特有的膻氣香味。
幾今後,薛家莊。
薛良雲走了過來,沉聲問道:“都籌辦的如何了?可曾缺少甚麼?”在薛家四兄弟裡,他因為自幼體弱未曾習武,是以在鄉裡名聲遠不及他三個兄弟清脆,倒是在家裡整治賬目,做了個管家的活。
周平苦笑道:“小人本不過是個薛家的田客,是官職寒微,不如薛二郎在縣裡深孚眾望。從公事的角度看,以薛家二郎來做這個監押比我強!”
“大郎放心,羊肉、白麪蒸餅,另有十幾罈好酒,便是百十人來也充足了!”為首的廚子咧嘴笑道:“有我們幾個在,錯不了的!”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韓相公出身清貴,不過三十出頭就已經出掌大郡,眼看著不出十年便能入主兩府,宣麻拜相!溫公現在替韓相公提點書案,較著已經是相公親信,此等功德又豈能不成喜可賀?”
溫成聽出周平話中有話,問道:“那你的意義是?”
周平抬開端來,正都雅到溫成含著淚珠的目光,心知對方已經想起本身的艱苦舊事。他稍一思忖沉聲道:“溫公,多謝你的抬愛。隻是此事乾係嚴峻,小子另有幾個題目要先問明白了。”
“好咧,您老就瞧好咧!”那廚子唱了個肥喏,回身從鍋中撈出一塊煮的七八成熟的羊腿肉放在砧板上,收起刀落,便將其切成小塊,堆放在盤子上。這時薛良臣從外間出去了,恰好撞到薛良雲,趕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口中抱怨道:“大哥,你怎的還在這裡,前麪人都到的差未幾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你卻在這裡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