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
“到響了,過來歇會吧!”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喚,周平放下鐮刀,隻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有一個熟諳的苗條身影,那恰是他的新婚老婆芸娘。周平應了一聲,回身對一旁的羅舍兒與李寶道:“芸娘送飯來了,去樹下吃點東西歇歇吧!”
“大和尚,貴國所為雖有分歧適處,但錯不在你。如許吧,你且歸去一趟,替我帶話與貴國大天子:遼國已遣使者前來,封我為國主,割讓遼東、長春兩道,歲幣二十五萬銀絹。我怒其禮節不全,又念與汝已結夾攻,遂鞭遼國來使,不受其請。”說到這裡,完顏阿骨打右臂猛地向下一揮,大聲道:“如果當真要締盟,共滅遼國,當遣大臣帶國書來,如果還用聖旨,定難從命!”
“你也曉得我在當撲手之前便是在殿前司當差的,可就是在東京汴梁天子腳下,宿衛天子的禁軍也整日裡被將主差遣,替他們修房鋪路,榨油販貨,做各種謀生取利,那裡還是天子虎倀,全然是一群販夫。我看不過眼才乾脆脫了那身紅襖,去做撲手。”說到這裡,李寶歎了口氣:“大宋境內能做到阿平你剛纔說的那點的恐怕也隻要西軍當中的老種、小種兩位相公了。”
“外臣明白!”至善沉聲答道,他天然聽明白了完顏阿骨打的意義,如果用國書則是兩個劃一的國度,而用聖旨則是君主對本身的臣屬,明顯金人的意義是要求宋國承認他們是一個與遼、宋對等的國度。
“且慢!”完顏阿骨打伸手錶示衝出去的侍衛退了出去,笑道:“大和尚,你是個好朋友,我們女真人不殺好朋友。你剛纔說的也有幾分事理,不過你們宋國的使團來的時候,並無國書,最大的官兒也不過這麼大!”阿骨打指了指火塘中的一根柴火。“但是遼國的乞降使團帶著阿適(遼國天子的奶名)的國書,零頭的官兒有那麼大!”阿骨打指了指門旁的那根臉盆粗細的廊柱:“你說如果你是我,是和遼國和談還是與你們宋國和談呢?”
“那裡另有彆人!”李寶臉上現出敬佩的神采:“大宋精兵皆在西軍,西軍當中若論治軍任將,又有哪個及的上這兩位!”
“話不能這麼講,舍兒你記得前些日子我講給你聽得兵法冇有?若要練兵,須得先結以恩德,然後束以軍法,而不是反過來;如果按你所說,未有恩德就濫施科罰,那這些兵又如何堪用?”
“不必了,這是你應當獲得的!”完顏阿骨打笑了起來,隨即他神采一變,沉聲問道:“不過大和尚,我想問你一個題目,我的使者和你的火伴解纜已經這麼久了,為何卻冇有一點覆信?大宋國天子是甚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