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晚餐時分,薛良臣一行人換了新衣,到了晝錦堂外遞上請柬求見,韓家開了側門相迎。一行人在家仆的引領下,穿過幾重天井,到了一間明堂以外,薛家四兄弟上得堂來,而周平隻能在側屋的一個耳房裡坐下,幾案上隻要一壺冷茶相待。
“韓家人要請人早晨赴宴,快快歸去!”那火伴急道:“巡檢催的緊,和上梁著火普通!”
“已經好了四五分了!”嶽飛看了看四周的安排,神采微變道:“實在是過分度了,周兄你稍待,我出去會就返來!”說罷嶽飛出了門去,幾分鐘後重新返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副托盤,上麵擺著兩副碗筷、一大壺酒,一盤肉、一盤豆腐。嶽飛擺開碗筷,帶著歉意笑道:“周兄,接你出去那人不曉事,把你當作同業的下人,我已經說過他了,你莫要怪他!”
“此後?籌算?”嶽飛一愣,他少時家貧,固然喜好喝酒,但卻很少有機遇喝酒,此時幾杯入肚整小我已經有些熏熏然,下認識的答道:“還能有甚麼籌算,如果能將我母親老婆也接來,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美美便好了。”
周平允在一旁胡思亂想,耳邊傳來韓肖胄的笑聲:“我前兩天收到汴梁的來信,信中說此次我在前去遼國的使團當中。我傳聞這幾年那邊地界上頗不安靖,想要帶上兩個弓馬純熟的保護,本來我家中那田客嶽飛挽得一手好弓,讓他去便可,隻是不巧他箭傷尚未病癒――”說到這裡,韓肖胄歎了口氣,臉上暴露難色。
“那就是嶽教頭啦!”周平舉起酒杯笑道:“來,小子敬嶽教頭一杯!”
周平在一旁聽得清楚,他倒是也有從盜賊口中傳聞過這楊五禁止濫殺被劫走婦女之事,暗想這賊首那日偶爾行的一善,本日卻得了果報,雖說他遵循刑律,他是必死無疑,不過好歹也算是少吃了點苦頭。
“我那裡敢怪他,再說我也本來就是薛家的田客!”周平笑著夾了一筷子肉,道:“不過看模樣嶽兄在韓家混的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