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且住!大師且聽我一言!”那台上細弱男人伸開雙臂大聲喊道,他嗓門本大,又站在高台之上,世人聞聲垂垂安靜了下來,都將目光堆積到他身上。
“相公所言甚是!”周平應了一聲,心中卻多有不覺得然,那些被殺的官吏估計平時也不是甚麼好東西,現在被方臘所殺也是得了報應,隻不過這個時候點實在是太剛巧了,但願能儘快安定江南,不要擔擱了征遼大業。
“某家這兩根指頭便是當持旗先頓時被西賊砍掉的,不過也超遷了五轉,特旨為橫行當中,隻要你好生做,某家替你稟明童帥,定然不會委曲你的!”
“周監押,你執掌梁山川寨,舟船的事情你感覺如何?”韓肖胄問道。
那曾常聽到這裡,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待要開口要求,早被旁人用木楔塞入口中,用力一撐,隻聽到嗚嗚的聲音,也不曉得他說些甚麼。那細弱男人冷哼了一聲,拿起裝滿了熔化黃金的鐵鍋稍一傾斜,隻見通紅的金液便沿著鍋沿傾瀉而下,倒入曾常的口中。場中頓時傳來一陣蛋白質被燒焦特有的臭味,那曾常的身材急劇的抽搐著,卻冇法擺脫按在他肩膀上的兩隻鐵鉗般的大手。半晌以後嗎,那廝頭一歪,便癱軟在地。RS
聽到周平執掌梁山川賊,陳哲臉上那倨傲的神情收斂了些,伸出左手一擺,問道:“既然周監押你執掌水寨,那麾下兒郎想必習於水戰啦!”
“稟告相公,水寨中有大船十條,劃子三十。下官回濟州時已經命令楊鍛練使與李副將籌辦行裝,三今後便可到達濟州。至於其他船隻,那隻要四周釘拿了,隻是時候有些嚴峻!”
韓肖胄歎了口氣道:“那妖賊首級姓方名臘,本是浙西清溪縣一家富戶,本地百姓多食菜侍魔,自結成社,這方臘便是這社中首級。托左道而惑眾,在本地很有人望。因為吳中多困於朱勔花石之擾,比屋致怨,方賊因民不忍,陰聚窘蹙遊手之徒,於本年十月起為亂,焚室廬,掠金帛後代,誘脅良民為兵。江南人安於承平,不識兵革,聞金鼓聲即斂手服從,不旬日聚眾至數萬!十一月陷青溪,十仲春陷睦、歙二州。南陷衢,殺郡守彭汝方;北掠新城、桐廬、富陽諸縣,進逼杭州。”
“稟告陳軍主,末將麾下兒郎多數是招安的水寇,對於舟船倒也還熟稔!”周平沉聲答道。
但宣和二年十仲春底的杭州城倒是彆的一番氣象,昔日繁華的武林門外、西子湖旁早已冇有了“釣叟蓮娃”,更不要說“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的豪客。除了門路兩旁四周遺落的屍首以外,便是成群結隊頭裹帛巾手持刀槍的摩尼教徒,儘是蕭索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