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周平聽了笑了起來,正想談笑幾句,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趕快站起家來,隻見外間走出去一名二十七八的翩翩佳公子來,身後跟著兩名仆人,沉聲道:“你們兩個便是韓兄的使者嗎?”
周平笑道:“郎君存候心,賊寇雖多,我又不與他硬拚,又怕他何為?宋江頗得梁山泊百姓之心,如果人多反而會泄漏了風聲!”
與大宋當時的絕大部分這類小旅店一樣,這酒家不過是個臨水邊的一間野肆,有些襤褸,茅草在雨水的浸泡後閃現出一種殘破的烏玄色,大半個亭子斜吊著腳搭在了水裡,木製的雕欄舊的已經近於玄色,在雕欄的上麵,栓著一條劃子,這在梁山泊四周是很常見的。
“嗯,韓兄的信我已經看過了!”那佳公子笑道:“家父的事情我自會去說,招安宋江賊寇的事情他直管去做,不消顧忌家父,朝廷大事要緊!”
那仆人嘲笑了一聲:“你連他都不熟諳,虧你還送信給他,這便是太師的五公子,尚茂德帝姬的宣和殿待製蔡鞗蔡公子!”
這天恰是趕圩的日子,四周的漁民都帶著家裡的魚貨來這順道酒家,賣掉魚貨,買些鹽茶等餬口用品,趁便在店裡吃杯水酒。因為宋江起事的原因,四周的官吏都不敢前來水泊旁征收租稅,是以四周的漁民較之往年日子要好過很多,手裡也多了幾文餘錢,這順道酒家也熱烈了很多,不但店裡坐滿了人,連店外的湖灘上都稀稀拉拉的或站或坐著很多人。漁民們都曉得脫手的鹽茶較之官府的要便宜很多,很多人都情願到這裡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