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楊五再也保持不住方纔冷酷的神采,驚詫問道:“監押你這是為何?”
“無妨,上船安息便是!”
這時宋江也聽出了周平話裡有話,趕快應道:“這天然是不可的,不過我等癡頑,請周監押指導罪人一條明路!”
跟著劈劈啵啵的聲響,火焰在聚義堂的屋頂上高漲了起來,隨後,前麵的糧倉、庫房也燒了起來。明滅的火光照在每一個的臉上,構成了一種近似於青銅的質感。周平看了一會火光,對一旁的宋江道:“宋頭領,我們下山吧!”
“但是!”周平話音一轉,又將眾頭子放下的那顆心給提起來了:“你們也要替我韓相公想想,招安你們是韓相公擔了天大的乾係,替你們向蔡太師說了情才辦下來的。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在將來又橫行犯警,那韓相公也要跟著被彈,你們說如許說得疇昔嗎?”
半晌以後,李寶返來帶了幾隻破碗,一壺酒,幾把蠶豆,說:“監押,船上隻要這些了!”
宋江看了看周平的背影,又轉頭最後看了一眼聚義堂,火勢已經很大了,在火場中不時能夠聽到梁柱被燒後被本身的重量壓斷的聲響,大抵再過幾個時候,這個盜窟就會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了,阮氏三兄弟的屍身也會隨之化為灰燼,就和那首桀驁不馴的民歌一樣。當然,和這統統一起毀滅的另有本身的疇昔。想到這裡,宋江苦笑了一聲,跟了上去。
“是!”那頭子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幾分鐘後,周平便聽到那頭子標喊聲,又過了一會,在內裡看著的李成出去,稟告絕大部分嘍囉都分開了。
楊五坐在後艙的船麵上,在他的中間是楊順兒。在剛纔的全部過程中,從宋江宣佈招安,到阮氏兄弟反對,兩邊兵器相向,到最後周平領著官兵打上山來。他這個魁偉刁悍的男人都像一片水麵上漂泊的落葉,隨波逐流,直到現在他另有一種眩暈感,彷彿所產生的統統都不是實在的。
“楊兄莫急,我隻是打個比方罷了!”周平笑著將本身的衣袖從楊五手中扯了出來:“隻是前次擺楊兄所賜,她家財喪失頗大,恐怕是出不起多少嫁奩了,如果要嫁出去,隻怕在夫家也要看些神采!”
周平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本是個薛家的田客,如果天下人都去當良民我還能有甚麼出頭之日?莫非還去科舉考進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