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笑得更盛,與二人見過。
園中間是山石花草,更有涼亭石階,甚是精美高雅。
孫媽媽與沉香天然隨車步行。
“你也忒高看了她!那李媽媽也就敢罵我們,凡是住了那六間屋子的,便都是她的祖宗了――那些人她獲咎不起,人前人後她毫不會說一句不好的。”
“多謝國公如此汲引。”
歸月卻不急著進。
蘇庸遂請歸月上車。
一向隨行的小廝上前推開門,接著便站在門外。
“呸!她瞧得起哪個?管叫她晚間就背後罵人了!”
歸月也不時說些“有勞”“多謝操心”之類的話。
“噓!”
沉香聽了抿抿嘴,又眨著眼睛,昂首望瞭望。
“娘子有事儘管叮嚀老奴就是。”李媽媽說著,隨即問安。
本就在園子裡的人哪見過這陣仗?
“國公爺昨日親身叫了老奴去,讓老奴將‘定東風’好好清算了給娘子住。”
“夜宜紅燭照,春稱錦筵遮”,詩雖不大好,這三個字寫得倒標緻。
清油車前套了兩匹馬。
有個小丫頭表示噤聲。
竹舍門前停了兩輛馬車。
背麵的是拉箱籠的板車,前頭一輛倒是深灰車頂的清油車,掛著灰色的厚棉布簾子。
歸月說完,便由孫媽媽攙扶著上了車。
“東風且莫定,吹向玉階飛?倒真風趣。”歸月沉吟半晌後,笑著先進了門。
方纔李媽媽帶著的小廝,正一趟趟地往屋子裡搬東西。
她先昂首看了看門額,公然有塊匾,上書著“定東風”三字,字體與“遮錦園”三字不異,想來又是出自那位世子之手了。
“國公爺還要我代為轉告娘子,娘子在這府中大可隨便。若要出門,固然叮嚀了我,我隻要遣人去與門上的說了,給娘子備下車了便可。
世人忙偷瞄一圈,卻見是李媽媽從樓高低來。
歸月由著孫媽媽扶下車來,發覺已在一道垂花門前。往兩邊看時,倒是又寬又長的一條路,路兩邊均是高牆,並不見外人。歸月心知這是過了角門,進了國公府外院了。
“國公爺說歸月娘子不是俗人,夙來不喜張揚,是以特地教人備了這輛車。隻是拉車的馬不能一併含混了,故在府中馬廄選了兩匹良馬,不教墮了娘子身份。”
歸月也細看了看那匾額。
這邊李媽媽一起引著歸月上樓,一麵笑著絮道:
“如有外客來,想要看娘子舞劍的,也全憑娘子情意,譙國公府毫不教娘子難堪。”
直到上了二樓,歸月纔看清這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