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山目光移向那年青的少年，一身簡練的保護打扮，卻自有沉穩神態。短短打量後，他非常讚成：“清柔在信裡說，你曾在望月城任守備官，現在竟願棄官相隨她轉戰商會，可見不凡。還覺得是人誇其辭，本來卻有其事。”

夫人的行頭並不煩瑣：馬車並非專門加飾，但車廂外張著精密繡花簾子，將她身形掩映此中。街邊很多目光投向那富麗馬車，可畢竟隻看得見模糊的表麵。

“清柔，路上還順利吧？真是辛苦你了。”他朗聲開口，言辭中既有長輩對長輩的體貼，又不失族長的氣度。

他說話間，下人立即奉上熱茶點心，忙得團團轉。

有人卻滿懷等候：“說不準風味更添……誰如果能一睹芳容，得羨煞多少人！”

圍觀百姓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發作熱烈喝采：“好技藝！”

不料，尚未真正跨入城門，望月白氏的商隊便激發了一場不小的顫動。街頭巷尾一下子都熱烈起來，紛繁擁到門路兩旁打量。很多老年人探頭探腦，年青女人也踮起腳尖，更有孩童擠進人群，就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十年前美人榜第一人——慕清柔”。

合法商隊緩緩前行，俄然聽得火線一陣驚呼：“快躲開！那馬吃驚了！”

又有愛起鬨的年青人聞聲，介麵打趣：“就算冇婚配，你家小閨女可否入得他眼？這小哥看起來可不簡樸嘛。”

一乾人等笑成一團，氛圍倒變得輕鬆。但在那笑鬨中，也有個滿臉酸意的男人抱臂嘟囔：“誰知是不是花拳繡腿？就會擺場麵，哼。” 他言下之意似極度不爽，卻被鄰座的大嬸當場懟回：“嘖，花拳繡腿？你行你上？如果人家真娶了你家老閨女，你還得燒高香呢，少在這兒自作聰明！” 引得四周人重新發作一陣轟笑。

夫人隨他步入堂內，又轉頭看向身後：“公公，這位就是我提過的……保護巽然。”

白庭山也微皺眉，卻隨即扯出客氣笑：“快出去吧，人都到了。”

隻聽那話音宏亮，帶著三分戲謔意味，夫人神采本安靜，聞聲後眸光一閃，似在長久思慮，旋即收斂起先前的輕鬆，臉上隻留規矩笑容。

他口中說“少夫人”，乃是因慕清柔曾與白氏家屬現任族長之子有婚約，但還未結婚其夫就歸天，歸天後便成為“少夫人”名義職位，對外則尊稱她為“夫人”。

一念及此，他更加收緊韁繩，與火線保護互換了幾次眼神，表示大師勿鬆防備。

也有人自忖：“傳聞她還執掌白氏商會好些年，怕是比當初更有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