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返回先前丟花的處所，卻隻見無邊雪海，不見半點陳跡。無法之下，他輕歎：“先救人要緊。毒花……難以再尋了。”

他長吸口氣，感激地看著那小瓶空殼，嘴裡暗道：“幽兒雖明麗，卻似對我並無歹意。轉頭恰劈麵伸謝。”

巽然正要再問，幽兒見他遲遲不伸手接，唇角閃現出一絲不悅，微微昂起下巴：“……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民氣。你若思疑我下毒或弄手腳，那就當我多管閒事吧。”

幽兒則湊上前，臉帶調皮笑意，“哎喲，小弟弟運氣不錯嘛～還好有人幫你補上那株毒花。”她靠近幾步，半是打趣半是賞識地替巽然撣去肩上殘雪，目光中似多了幾分和順。

奧秘人聲音冷酷：“第一關，巽然，你需與……此二人比試。”

巽然默不出聲，低頭不語，卻還在思考可否解釋救人顛末。未及他開口，就聽門外一個衰老聲音：“慢著！”

幸虧巽然警悟，閃身側讓，還是被尖刺劃破臂膀，鮮血刹時染紅衣衫。

說罷，將毒花與長刀先收好，吃力將老者悄悄背起，一步步往山腳方向行去。

巽然淺笑點頭：“無妨。”

幽兒立在高台邊，暗自鬆一口氣，“小豪傑還挺行嘛，”她倒撩了撩髮絲，目中帶著一絲不測讚美。

巽然點頭：“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救人乃理所該當。何況，我也不想放著你自生自滅。”

他暗呼“不好”，想運功逼出毒素，卻見那毒勁來得迅猛非常，短短數息便令他胸悶氣短，額頭盜汗涔涔。

日暮時分，巽然到達莊內時，天涯隻剩一道殘陽。大廳中，奧秘人與莊內世人似早在等待。聞人蘅萱看到巽然兩手空空，麵露憂色，更覺不妙。

他頂著砭骨北風，目光靈敏地搜刮岩縫。

奧秘人眉梢微動，麵上一絲凝重轉眼即逝，哼聲道：“算他命好。既然寒冬花已到，本座便不再究查。”

說罷，他將披風裹緊，沿著獵戶指明的小徑向山中攀行。

遠處的聞人蘅萱氣得眼眶微紅，瞪眼高台上的奧秘人。對方卻冷冷不答，幽兒也輕蹙眉頭，小聲嘟囔：“這……是否過分？”

醜鬼一個掃堂棍朝巽然腿彎掃去，巽然刀勢一擋，正欲反擊，巨漢卻在正麵掄棒劈落，巽然被逼得蹬地後退。突襲者趁機想從火線刺穿巽然左肋，巽然隻得翻滾遁藏，又幾乎被狼牙棒餘勁擊中。

老者連聲伸謝，也暴露愧色：“對不住，小豪傑，害你……華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