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光陰,晉帝日夜為“錢”的題目操心,想儘統統體例來籌軍餉,乃至動了幾名贓官。後宮以內,蘭君身為皇後亦未曾怠慢,縮減後宮用度,動員嬪妃命婦捐獻,放走多量宮人以節流開支等行動,固然折損了部分人的好處,但是大難當前,世人固然個個麵色不佳,但到底不敢逾距,隻得遵旨照辦。
“這麼快就向我討要物件了?”煜王明顯對綠兒的嬌嗔非常受用,“我相中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半月狀,澄綠透亮,你必然喜好!”
“最好是能戰死疆場,那也算是死得其所!”煜王挖苦道,“之前隻道他會兵戈,現在看來還是小覷了他!單看他在世人都來不及反應時借趙王之死捲土重來,便知他的本事不小!現在趙王一案還掌在他手裡,一向懸而未決,此次他如果得勝歸京,手中的兵權勢必無人能及,到時難保他不會借趙王之事再次攪起事端來!”
“這……”綠兒凝神細思了一會兒,但旋即會心道,“你的意義是……趙王之事乃是恭王賊喊捉賊?”
雍乾三十年玄月十六,昌王、恭王率軍三十萬,遠赴北境滄州、冀州、吳州一帶抗擊蕭國雄師。
時直暮秋,萬物皆在殘落,麵前的竹林卻還是鬱鬱蔥蔥,當真令人訝然。雲傾暗想這竹林的仆人定是愛極了這片竹林,纔會打理的如此安妥精美。
就如許帶著好似做賊普通的衝動與鎮靜,雲傾終究在後院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嚴格來講,她躲在一間屋子裡的窗底下,透過檀木雕花窗的窗格,隻能瞥見後院中彈奏之人的背影。
她的聲音清越如鸝,聽來非常動聽,待她話音一落,傳來的是身邊青衣男人開朗的笑聲:“綠兒,數月不見,你倒是學會開我的打趣了!我此去江浙一帶賑災,日日夙興夜寐佈施哀鴻,厥後傳來蕭軍南下、國庫吃緊之事,更是殫精竭慮,考慮著如何既讓哀鴻吃飽又能多省些賦稅,哪來的閒工夫進益笛技?剛纔還幾乎吹錯幾個音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