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封在四周乃是樹敵,為何不像吳越王一樣,封得遠一些?命令諸將,奪地者為王,失地者貶為兵卒,如此一來,諸將各自為戰,不勞大王操心,即便一無所成,起碼也能分離朝廷兵力,給大王喘氣之機。”
“彆說廢話,給我一個日期。”
“半個月。”
降世王的部下不吃“先聲打單”這一套,徐礎話冇說完,就有人痛斥、推搡,話音剛落,好幾隻拳頭砸過來。
“徐先生稍等,讓你看看我如何經驗奸臣。”降世王是急性子,向廳外大聲喊道:“把智囊叫過來!”
那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肥胖男人,有幾分文氣,更像算命先生,而不是教書先生,頭上青巾寫滿了萬字府,比誰都多,身穿過於廣大的錦袍,紮著一條金扣帶,袍領敞開,暴露左胸前的半塊護心鏡。
眾將不情不肯地退出公堂,甘招走在前麵,向徐礎拱動手。
“姓徐,名礎。”
降世王張口結舌,想了一會才說:“彷彿是這麼個事理,可寧暴兒在打我啊。”
棍棒三尺多長,被握在手裡的一頭箍以金線,另一頭繞以銀環,棍身上一樣畫滿萬字元。
“那我身邊剩下的豈不都是怯懦鬼?”
“不說彆人,隻說吳越王,江東之地、吳州之民,眼下皆非大王統統,大王以彆人之物封本身的部下,成則多一強援,敗則無損於己身,難道奇策?”
“太久,他將這邊搜刮潔淨,我吃甚麼?”
“吳越王之號乃是大王所封,他怎會與大王為敵?”
“他一個窮鬼,又不是美人,追他乾嗎?他走得越快越好。”
降世王一棍打在那人頭上,怒道:“老子的奇策乃是彌勒所授,你們看不出來,這位先生有慧眼,看出一絲跡象。先生請上座。”
這回連降世王也惱了,舉棍要打,徐礎倉猝彌補道:“可吳越王甘願為大王前鋒,直攻東都。”
徐礎低垂目光,任降世王漸漸深思。
“他奶奶的,提及這事我就來氣!”降世王一通漫罵,“老子開打趣封的王號,彆人都是意義一下,乖乖交還,就寧暴兒這個小子當真,敢跟老子一塊稱王,帶走老子的人馬,還說潼關以東的河軍都屬於他,讓我回秦州去。一棍子打死這個小子,老子帶兵來了,還占了河軍的營地,就是不走,他敢怎地?”
降世王有兩個風俗,一是幾近每句話之前,都要先罵一句,各種罵法,都不重樣,他本身卻彷彿冇有發覺。二是愛揮棍棒,與罵人同步,一下指天,一下指天,更多的時候是指向劈麪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