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中的玉笛，終是合上蓋子。“把這笛子收起來吧！”

“侍弄花草，偶然候也到藏書閣裡看書。”

但是娘曾經奉告過她，司空均固然人很不錯，但是再如何比，也好不過皇上。即便紀翡翠嫁給他，也不過是一個夫人，將來還是得向人低頭問安，何不嫁給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坐上全天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阿誰位置，享用著萬人敬佩和叩拜，那纔是她的運氣。何況，就算母親同意了，老夫人和太後也不會同意，她的運氣早就被安排好了，挑選權向來就不在她手裡。

墨玉神情寂然，沉聲道：“我向來冇有感覺我有甚麼了不起的。倒是你，見了皇妃，不可禮叩拜問安，還在這裡大吵大嚷，看來你母親教你的，你一點也冇學會。”

他冇有回身，燈光下他的神情寂然。“冇有其他的了？”

她竟有如許的經曆，殺母之仇，她不報嗎？囚禁之苦，她不恨嗎？

“像你如許忘恩負義之人，我為何要給你施禮。你覺得你進了宮，便能夠把紀家拋開了。你覺得冇有了紀家，你還能坐在這裡做你的麗妃娘娘嗎？冇有了紀家做後盾，你就是一個空殼，你覺得皇上還會要你這個空殼嗎？”

“是。”

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

她進宮來，又是為甚麼目標呢？

馬公公不解，“皇上不送給麗妃娘娘？”

紀翡翠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頭去看她的母親，“娘，她說的是真的嗎？”

身後之人應了聲“是”，走出乾文宮，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清楚的映出她的麵龐，這不是玉仙宮的奉茶宮女田兒又是誰。

她還真的是空殼子，冇有朋友冇有自在，冇有家冇有親人。她所謂的親人，也隻要在想到無益可圖的時候，纔會承認這份親情。當有一天她冇了操縱代價，這份親情也就消逝。就像沙子一樣，建屋子的時候需求它，當屋子荒廢了以後，就把它摧毀了。

墨玉將手中的畫像放在桌上，沉聲道：“這件事情本宮辦不了，阿誰親戚因為甚麼入獄，你們也不消騙本宮，本宮隻是皇上後宮的一個女人罷了，冇有那麼大的權力去乾預前朝之事。”她還想多活幾年。

如何想起看史乘了？“持續監督，一句話，一個行動，都不要遺漏。退下吧！”

見沅氏還是冇有要走的意義，墨玉迷惑地昂首，問道：“另有事嗎？”

天子挑著燈芯，靜聽身先人的彙報，明黃色的身影拖得很長，恰好罩住了身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