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琳又循著一棵麵前的大樹向上望去,頭頂上枝繁葉茂,交叉縱橫,完整看不到天空。女法師嘗試著去察看這些枝葉,但是她始終冇法看清任何一根樹枝或一枚樹葉的形狀。因為她的眼神老是會不由自主的蒼茫,因而樹枝的走向就會偏離,樹葉的形狀就會恍惚。最後留在眼瞳中的,隻要無邊無邊的暗中。
“大人,您的話本是冇錯。”神使微微鞠躬說,“可您也瞥見了,祭奠大人――我說句冒昧的話,他是樹。我該如何和一棵樹交換呢?”
比起無垠的冰天雪地,現在窗外的風景更加單調陰霾。卡瑟琳隻瞧見一根根細弱烏黑的樹乾,麋集地肅立在門路的兩旁。這些樹乾的表麵非常光滑,冇有任何班駁瑕疵。
照理這是棵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入了秋的樹,但是此時此地,它卻顯得和暗淡叢林裡的大樹們格格不入。特彆令人吃驚的是,這棵樹是倒立在路麵上。樹根高高在上,掛著還冇有抖落潔淨的紅色泥土,樹冠靠著分叉的枝乾鵠立在地。
卡瑟琳對於神使的話置若罔聞,她的內心正墮入暗淡的壓抑中不成自拔。
“感激您的建議。”神使竟然當真地想了想,“那就請您再耐煩地等候一會,我這就去找人來。”他說完恭敬地鞠了一躬,跳下車閃退路旁的叢林裡不見了。
“你要反麵他說說,讓他讓開。”卡瑟琳有些幸災樂禍地出主張,“既然是你們神上請我去,這位最虔誠的奴婢必定會瞭解的,更不會對抗神的旨意吧。”
“這確切是個困難。”神使站起家,在馬車的前端車沿上來回踱起步。祭奠大人的高聳呈現,必然是打亂了他的原打算。
“那是棵樹吧,如何長在這裡?”卡瑟琳考慮了下語句又彌補道,“應當不是自個長在這,是誰拔出來插在路上的吧。”
女法師用手支著下巴倚靠在窗沿上,“他想乾甚麼?來歡迎我嗎?”
實在說是小樹,那是和門路兩旁那些高大筆挺的大樹比擬。這棵樹在卡瑟琳眼裡
卡瑟林靠在坐位上,合上有些頹廢的眼睛閉目養神,“但這令我很不舒暢,我們還要走多久?”
女法師不自發地伸脫手,拂過這些有點違背天然發展規律的樹木。指尖傳來一種溫熱的觸感,並冇有冰天雪地裡的酷寒。
“很快。大人,很快就到了。”神使邊說邊呼喊,氛圍中還傳來一陣清脆的“劈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