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卓驍摸上肩膀的傷口。
水滴從耳垂滴下來,冷不丁隔斷了內裡的風,外套和T恤濕澇澇貼在皮膚上,握著方向盤的手溫度越來越低。
想起還在出亡點的舒明,卓驍心提了起來。本身走的時候說一聲都冇來得及,成果就一聲不響掛內裡了,舒明卻毫不知情。早曉得應當讓司機帶句話歸去,但是真要帶話,他也不曉得帶甚麼。發小這麼多年,但兩個爺們也冇甚麼好說的。但說到底,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舒明。
草草清算完了,卓驍移到中間的坐位,翻開車門。
肩上的咬傷垂垂麻痹,體溫逐步降落,認識不受節製地一點點剝離……統統的實際反對了僅存的幸運。
心血來潮,卓驍俄然想看看本身現在甚麼模樣,想著,一手扳上頭前的觀後鏡,冇一會兒又放下了,想想算了,估計也得怪驚悚的,太白日誰本身嚇本身。
冇想到本身也有被咬的一天。
後視鏡裡模糊呈現了一輛玄色的車,在前麵不遠的處所行駛著。
卓驍這才重視到,前麵路邊有一間不大的板屋,四周圍著鐵欄,看上去有些誇大。不一會兒,車門開了,一小我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鎖上車,直接走了出來,身影消逝在門內。
卓驍左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僅剩的部分認識非常沉著。
……跟蹤?
卓驍愣了一下。
卓驍一動,司機立即跟著抖了一下,嚥了口唾液,嘶啞地喊了一句:“你彆過來!彆過來!我……我不能讓你歸去害人!”
冇多久,雨下大了,內裡的雨大量從大敞的車窗吹出去,打濕了大半邊外套。
進不出來?出來無能甚麼?
看了眼油表,還剩一些油。卓驍冇管安然帶,策動了車,在三三兩兩的喪屍群中衝了出去。
卓驍毫不吃力地折過槍,扔在一邊。
就算在那人麵前變成喪屍,估計也會被直接乾掉吧?
卓驍驚魂不決地微微喘氣著,窗外剛纔還祈求歸去見女朋友最後一麵的青年,現在雙目血紅,拖著血肉恍惚的斷腿,朝著車窗的方向亂抓著。
卓驍麵無神采地看著那杆搶。
猛地醒過來,卓驍放慢了車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搖上了車窗,開了雨刷。
司機聞聲聲音,猛地一顫,卓驍回過甚,看了他一眼,道:“對了,下次開槍記得拉保險栓,不曉得如何拉本身看申明書。”
卓驍冇關窗,頭被順風出去的雨淋得濕透,冰冷的雨水重新發上滴到臉上,臉頰冰冷,卻涓滴冇能刺激得復甦些。頭越來越昏沉,認識不受節製地一點點向深處沉陷,卓驍一個晃神,車猛地向路邊滑去,差點撞進中間的麥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