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十多分鐘,油表差未幾走到頭了,內裡的雨越來越大,破車的車燈忽明忽暗,路也看不太清。卓驍想著要不要再跟,前麵的車俄然靠向路邊,停了下來。
頭有些發昏,喉嚨也有點不舒暢,除此以外,認識還很清楚,卓驍感覺本身短時候內應當還不會喪屍化,但想起剛纔阿誰毫無征象便喪屍化的人,卓驍又有些不肯定了。
漫無目標地在荒漠上開著,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天氣垂垂暗下來,耳邊除了風聲,隻充滿著引擎劣質的嗡鳴聲。卓驍瞥了一眼油表,已經冇有多少油了,也不曉得現在是甚麼時候,車上的電子時候顯現已經停了,錶盤被撞了個缺口,上麵的時候顯現在零點五十三分四十二秒。
卓驍冇關窗,頭被順風出去的雨淋得濕透,冰冷的雨水重新發上滴到臉上,臉頰冰冷,卻涓滴冇能刺激得復甦些。頭越來越昏沉,認識不受節製地一點點向深處沉陷,卓驍一個晃神,車猛地向路邊滑去,差點撞進中間的麥地裡。
卓驍思慮半晌,放緩車速,在那輛車前麵停了下來。
內裡的風帶了些涼意,捲了點水滴在臉上,內裡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司機顫抖著縮回擊,抱住頭,縮向角落,喉嚨裡不竭收回哭泣聲。
俄然,卓驍的行動愣住了。
觸手一片濕黏。上麵還留著牙齒咬出來的觸感,令人不寒而栗。血敏捷滲入了淡色的外套。卓驍看了眼手上的血,半晌,拽過副駕上的椅套,擦了擦手。
正想著,門俄然開了,屋裡的光芒照在卓驍臉上,卓驍微微眯了一下眼,手放開身後的鐵欄,抬開端。
車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肩上的血滲入繃帶,卓驍不再動那隻胳膊,用另一隻手把著方向盤。
進不出來?出來無能甚麼?
卓驍一動,司機立即跟著抖了一下,嚥了口唾液,嘶啞地喊了一句:“你彆過來!彆過來!我……我不能讓你歸去害人!”
司機滿臉盜汗,髮根也被汗水浸濕,手緊握著槍,微微顫栗,卻正對著卓驍的頭。
就算在那人麵前變成喪屍,估計也會被直接乾掉吧?
……跟蹤?
戚刃站在門口,正對上站起家的卓驍。
回過甚,正對上一個黑洞的槍口。
猛地醒過來,卓驍放慢了車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搖上了車窗,開了雨刷。
男人鎖上車,直接走了出來,身影消逝在門內。
車燈滅了,內裡更加陰暗,卓驍渾身冰冷,身材生硬得幾近不能動,在坐位上坐了半分鐘,這才翻開車門,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