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俄然變得鋒利。韓東晟瞥見劉若欣偷偷把第二把刀彆在後腰，蘇虎正用領帶纏住顫栗的右手。

蘇虎手裡的手電筒“啪嗒”掉在地上。他哈腰去撿，充滿老繭的手不斷顫抖。“這得有小一萬……前麵那幾個大師夥，跟卡車似的。”

爛尾樓頂上黑影攢動，像一團烏雲壓下來。一個黑影從七樓墜下，“咣”地砸扁了輛轎車，又搖搖擺晃站起來。

窗彆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叫。大壯俄然開端用頭撞門，韓東晟感遭到那三十隻喪屍正在化工廠圍牆外集結。劉若欣摸出個小本子緩慢記錄著甚麼，鉛筆尖在紙上戳出好幾個洞。

“你他娘——”蘇虎的臟話被爆炸聲蓋過。劉若欣已經貓著腰往前衝，瑞士軍刀咬在嘴裡活像隻炸毛的小野貓。

劉若欣俄然死死拽住趙雨荷的衣角，布料繃得發白。“趙姨…”她聲音發顫，指著遠處。

“你他媽——”蘇虎罵到一半，排氣管已經劃著弧線飛向汽油桶。

骨刺喪屍俄然轉向他們。韓東晟腦筋裡的七個信號源同時收回尖叫，他抬腳踹翻汽油桶，轉動的鐵桶恰好碾過劉若欣掉落的鉛筆盒。彩色鉛筆在火焰中劈啪炸響，映得喪屍瞳孔裡跳動著詭異的彩虹光。

“喪屍哥哥！”通風管裡滑出個泥猴似的身影，劉若欣活動鞋在鐵皮上擦出火花。

化工廠鐵門被屍群撞得霹雷作響。韓東晟滾著汽油桶，袖口沾的汽油味讓他恍忽想起加油站打工的日子。當時候加滿一箱油才兩百多…

趙雨荷往保溫杯灌開水的手很穩：“得了吧，你跟緊我纔對。東晟，寫字板帶了嗎？”

劉若欣踮著腳扒窗台，俄然回身把書包裡的講義倒了個底朝天。她往包裡塞罐頭時，瑞士軍刀在腰間閒逛。

“老蘇！”趙雨荷猛地扯開窗簾，玻璃窗映出她發白的臉，“你看樓頂。”

“走！”蘇虎一把撈起劉若欣扛在肩上，“待會兒讓你摸個大的。”

“乾啥呢丫頭？”蘇虎按住她肩膀，才發明這孩子在顫栗。

“不法啊……”蘇虎掰著指樞紐，汗珠順著絡腮鬍往下滴。趙雨荷把保溫杯懟進他懷裡，熱水濺在手背上都冇發覺。

韓東晟比劃了個“七”。大壯此時從圍牆缺口爬出去，手裡攥著半截冒煙的排氣管。

韓東晟蹲在報刊亭頂，指甲颳得鐵皮嘎吱響。腦筋裡三十多個信號源吵成一團，他煩躁地甩了甩頭。

遠處傳來趙雨荷變了調的喊聲。韓東晟扭頭瞥見她背後撲來隻滿嘴黃牙的喪屍，立即擰開消防栓。高壓水柱把喪屍衝得倒飛出去，砸進火堆時褲襠都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