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左肩。"老者將搗碎的紅色根莖敷在柏瑤滲血的繃帶上，枯萎的手指像乾枯的樹枝般，卻不測矯捷。顧淵重視到他指甲縫裡嵌著暗紅色晶體，在燭光下披髮著詭異的光芒，像是乾枯的血塊。

柏瑤的指尖剛凝集出治癒光暈，那溫和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暖和。空中俄然鑽出藤蔓纏住她的腳踝，藤蔓纏繞的觸感冰冷而粗糙。那些植物大要充滿赤色絨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明顯是老藥師培養的變異藥草。

藥廬蒸騰的霧氣裹著苦艾草那刺鼻且略帶苦澀的味道，滿盈在鼻腔，讓人不由皺起眉頭。顧淵伸出指尖，悄悄抹開柏瑤睫毛上那晶瑩剔透的水珠，指尖觸碰到她的肌膚，涼涼的。老藥師佝僂著背在藥櫃前翻找，玻璃罐裡浸泡的畸形器官在搖擺的燭火下，投出如鬼怪般搖擺的暗影，那奇特的形狀在昏黃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可駭。

"你連血騎士都不是。"黑影的嘲笑聲帶著金屬震顫，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如何對抗雙城結合科技？"他大氅翻湧時，顧淵聞到濃厚的硝石味——這清楚是長夜城血爆彈的引火劑味道。

這是兩小時前他偷看禁書記錄的缺點：血族金屬懼酸。

戰役結束後，藥園裡一片狼籍。藥圃中的藥草被踩踏得東倒西歪，有的折斷了莖，有的被連根拔起；空中上儘是戰役留下的陳跡，有骨刺紮出的洞，有血漬濺落的斑點。顧淵從嚴峻的戰役狀況中逐步放鬆下來，但身材的怠倦和內心的後怕卻如潮流般湧來。藥園重歸沉寂後，顧淵跪倒在腐葉堆裡，那腐葉軟軟的，披髮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他最後用的是長夜城軍部的血遁術。"柏瑤擦掉顧淵耳後的血漬，指尖殘留的藍光映出他後頸重生的鱗狀紋路，"但改革技術較著來自拂曉城。"

柏瑤的呼吸俄然變得短促，那粗重的呼吸聲在沉寂的藥廬中格外清楚。她的皮膚下出現蛛網狀的藍光，那藍光如鬼怪的幽光，閃動不定。老藥師敏捷將銀針紮入她頸側三寸，針尾綁著的銅鈴收回細碎的震顫聲，叮叮鐺鐺，好似在訴說著傷害的來臨。顧淵剛要開口，那些藍光竟順著銀針被吸入銅鈴，本來暗淡的鈴鐺大要閃現出冰裂紋路，像是光陰刻下的陳跡。

顧淵捏碎那截機器小指，晶片裡殘留的影象畫麵俄然湧入腦海：二十年前的嘗試室，老藥師穿戴長夜城禮服操縱培養艙，艙內漂泊著與他麵貌類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