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子臨江,窗前置了一張黃花梨木的打扮台,台上放著銅鏡和嫁妝。
劍奴此時麵色凝重,擺擺手說:“無妨,你初衝破,還不能節製自如,實屬普通。”
沈軒和劍奴聽了,都氣得恨不得上前扇人,他唬得連連擺手告饒,把寒川抓過來擋在身前,話鋒一轉:“我好得很,收了個天賦做門徒,剛出師,想求老者兒給打兩把劍使使。”
顏玖常常思及此,老是忍不住光榮,還好當初從餓殍遍野的戰亂逃荒中把本身撿返來的,是他師父沈逢君,而不是甚麼滄崖派的瀾觀尊、靈霧山的長微子、珈藍寺的老衲人之流,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之人誠不我欺。
寒川氣運丹田,變更一縷真氣順著掌心緩緩推出,他已練至第四重第三階“一邊冰心在玉壺”的冰字訣,真氣中異化著絲絲寒意,托在手中好像一團霜雪。
沈軒道:“還冇來得及見,就被這小子鬨上門來了,還吵著要找‘顏如玉’,我如果去得再晚點,今兒可有熱烈看了。且再等會兒吧,我給你請去。”
感慨半天,也冇能歎出個以是然來。
寒川聞言,心頭閃過一絲驚奇,他不記得顏玖剛纔有向劍奴提及本身所練的功法,轉念一想,覺得是沈軒在請人過來的路上向他奉告,便也不做多想。
劍奴無法,戳了戳顏玖的腦門:“你這張嘴,就曉得耍花腔,”接著又沉麵轉向寒川,道:“手伸出來我看。”
寒川對此已有所耳聞,劍奴替人鑄劍之前,會先觀其品性以定寶劍之態;再量其持劍手骨以造劍柄之形;最後還會測其氣海內息以塑劍刃之鋒。
寒川低頭瞧,見盒子裡放了一卷烏黑的錦緞,錦緞上麵插著兩顆紅豆般的石榴石,殷紅如血晶瑩剔透,非常光彩奪目,就像是兩點固結成晶的硃砂血淚。
他來時便見歸元教教世大家佩帶耳璫,有人擺佈一對兒,有人單耳一隻,此時見顏玖也拿出來一副,便獵奇問道:“這是教中弟子的標識?”
沈軒也上前來,扶著劍奴坐下,隻要顏玖還在冇心冇肺的偷樂,神采得意地問道:“如何樣老頭兒,早說了,我的寶貝兒門徒就是個天賦。”
顏玖眸子一轉,壞笑著道:“我要最貴的。”
歸元教的教旨中有一條,叫做“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凡此教眾,皆遵守著諸如“人生對勁須儘歡”、“目前有酒目前醉”這等真義,風格常常可謂奢糜之至、誇大至極。
劍奴乃當世鑄劍大師,曾跟從錕山劍聖修行,人緣偶合之下,與歸元教一女子相戀,後入贅於此,並和沈逢君成為至好知己,夫人仙逝後便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