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柳知念剛聽了個開首，便驚呼道：“是不是我師父冒昧了風女人？九師叔你有所不知，他平時就是那般……那般……”

顏玖不肯與她相見，隻好持續躲在假山石前麵按兵不動。

二人回到房中，顏玖問寒川：“你真是去後園尋我的？”

寒川點頭，翻開桌上的食盒，從內裡端出一碗粥，道：“徒兒給師父弄了點宵夜，怕冷了，”他說著用手背貼了貼瓷碗外壁，鬆口氣道：“還好，還是溫的。”

顏玖聽得心驚肉跳，寒川這孩子很會長，五官連絡了父母的長處，單看時與雲濟滄或獨孤霖中都不太像，但跟著他日漸成年，周身披收回的端雅樸重的氣質風采卻酷肖其父，熟人細心點察看，不免會發明端倪。

顏玖感喟，道：“段韶本是大理皇室的宗女，自幼被送入浣月宮中，修習巫蠱之術。有一年，大理和緬甸間起了戰事，段韶帶著蠱壇歸去援助，單槍匹馬殺入緬甸陣中，罈子一開，邪氣沖天，直接把頭頂的雲層穿了大洞穴。那一場廝殺慘絕人寰，緬甸數萬雄師無一人倖免於難，全都死在了段韶手中……穿雲仙子的尊號，便是由此而來。風細細是段韶的嫡傳弟子，你若和她好，倘若稍有兩意，隻怕會惹上大費事。”

浣月宮的女弟子又驚又怒，見嗬叱無用，便拚儘儘力推了金井瀾一把。她使了非常力量，卻如同蚍蜉撼樹，對方的身材紋絲不動，連個晃兒都冇打。

約莫送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才從內裡返來，進屋後便一言不發地坐到窗邊，如有所思地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目光發直，墮入深思。

滄崖派的人向來最好臉麵，宋疏瑤恐怕在此鬨起來，會讓府邸中暫住的武林各路人馬看笑話，趕緊擋在中間，朝她見禮道：“本來是風細細女人，女人既然無事，後園夜涼露中不宜久留，讓宋某派人送女人歸去安息可好？”

他這話非常高聳，語氣又非常篤定，目光如炬地盯著柳知念，逼得他刹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乃至急得狠惡地咳了起來。

宋疏瑤帶來的人裡有提著燈籠照明的，顏玖這會兒纔算看清了這位浣月宮風細細女人的長相，隻見她年芳二八高低，一雙鳳目紛飛斜挑，眼尾眉梢尖細，幾近冇入雲鬢，圓潤的小臉如滿月銀盆般。

江湖傳聞浣月宮中無醜女，烏蒙豔名滿天下，此話到真不假。

柳知念用手帕捂著嘴，還不忘騰出一隻手來衝顏玖擺了擺，表示本身無礙，好半天，他才堪堪緩過來，喘勻了氣味問道：“九師叔，現在甚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