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煊雙瞳一縮,想持續詰問,卻被人出聲打斷。
此女五官倒還算明麗美豔,不過被左臉上半個巴掌大的九頭鳥刺青一衝,平增了三分凶煞狠厲之氣。
柳無枝本也不肯與天刀門的人牽涉太多,見狀便不再多言。
赫連煊自暗衛手中接過一隻密封的藏銀淨瓶,拿在指尖搓撚把玩,神采陰沉了半晌,自言自語般輕道:“曼陀羅胎終非悠長之計,還是要儘快獲得璞真訣大成之人的修為……讓你查的事停頓如何?”
顏玖為人好記仇,想到昨日被宋疏瑤白罵了一頓,心中氣憤不甘,就想給她找點不痛快。
顏玖聞言眉梢一挑,迷惑地看了看寒川,遂回身向赫連煊道:“本日不巧,怕要失陪了,林兄不如與我一同歸去罷?”
跟著便有一男人粗暴奸笑道:“女伢,深更半夜逛到這裡,莫不是要偷會情郎?你不乖乖聽話,待會兒把人喊過來,我們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哥哥可解釋不清撒。”
柳無枝走疇昔,悄悄順了順兒子的背,對宋疏瑤道:“我兒體弱,路上勞累恐有不支,快些送我們去安設罷。”
他快速洗去血氣,換了身衣裳,把染血的衫袍裹在石頭上沉到湖底,再返來時發明房內多了兩小我——恰是紅綃、紅綾姐妹。
他話還冇說完,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咳了起來,胸腔中收回空空之音,像要把肺管子咳炸似的。
兩人你來我往,皆端著禮數誰也不肯率先落臉,隻不過言語間火藥味實足。
紅綃未曾見過柳知念,聽mm如許講,到不感覺有甚麼奇特,而顏玖卻驚得變了神采,瞠目結舌地看向紅綾,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就你弟弟那副身板,還練拔山扛鼎的工夫?!他是不要命了嗎……”
“九弟何出此話?但是聽到了甚麼流言?”赫連煊微微眯起眼睛,和顏悅色得幾近有些虛假。
“這是甚麼……”顏玖奇道,又翻開被血染透大半的信來看,見上麵也用同一種筆墨書就,他恍然道:“哦,大抵是北燕人的筆墨,這可不好辦了。”
顏玖師徒剛分開冇一會兒,赫連煊的暗衛便尋了過來,向他稟道:“主子,東西送來了。元帥來信說北線排兵佈陣統統順利,隻等主子節製水路,斷了三鎮的補給,便可開端行動。”
他這廂佯裝傲岸冷酷,把堂堂的北燕郡王逼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中正暗爽非常,聽他如許問,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從假山前麵探頭瞄去,見一道雄渾的身影把穿戴紫色流仙裙的浣月宮弟子強行抱在懷中輕浮,竟然恰是紅綾方纔提到的金井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