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道:“因何而死。”
這兩個題目都是在摸索來靈的身份秘聞,魏無羨心知他必然獲得了分歧平常的答案:“如何?”
魏無羨的神采也驀地變了。
琴語是姑蘇藍氏的秘技,魏無羨固然瀏覽頗廣,終有不能及處。他輕聲道:“問它此地是甚麼處所,誰製作的。”
而這一具,還冇有爛得完整,仍有皮肉附著在骨頭上,頭骨蓋上另有烏黑蓬亂的長髮,殘破的衣衫是水紅色的,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她倒不是站著的,骨架彎著腰。而哈腰的啟事,是因為她腿邊另有一具骸骨,是蹲著的。
這竟然是一口空棺。
答曰:“有。”
藍忘機緩緩道:“他說,‘就在這裡’。”
俄然,琴絃一震,自發彈出了一個音。
此刀無鞘,刀柄似是以黃金鑄成,看上去沉甸甸的甚有分量,刀身苗條,刀鋒雪亮,枕在棺底的一層紅布上,映出血普通的色彩,森森一股殺伐之氣。
魏無羨道:“總算是有件事曉得了。再問,有冇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進到此處?”
前次大梵山上風邪盤指不出方向,已是奇特。可此次它竟然主動扭轉起來,一刻也不斷留,這景象比指針紋絲不動更加匪夷所思。魏無羨心中不祥暗影越來越濃,出聲喊道:“金淩!”
藍忘機與魏無羨站在它兩側,對望一眼,同時伸手,將棺蓋翻開。
這喧鬨是從四周八方傳來的。
兩人忙著將他從牆壁裡挖出來,誰知拔出蘿蔔帶出泥,金淩上身出土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長劍勾出了另一樣東西。
金淩的臉本來冇在土中,一暴露來,氛圍驀地灌入口鼻,頓時一陣猛咳吸氣。魏無羨見他還活著,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金淩方纔真是命懸一線,不然也不會被《問靈》捕獲到他即將離體的生魂。幸虧他被埋進牆壁裡的時候不長,不然再拖一刻,就要活活堵塞而死了。
琴絃頓了頓,方纔給出迴應,藍忘機聽了,倒是微微一怔。魏無羨道:“如何?他說甚麼?”
直到最後一間,還是冇有金淩的蹤跡。魏無羨合上棺蓋,心中微微煩躁難安。藍忘機見他蹙眉負手走來走去,將古琴橫置在棺木上,略一沉吟,揚手,一串絃音從指間流瀉而出。
他幾近能肯定了。恐怕這整座石堡厚厚的牆壁裡,全都填滿了姿式各彆的人的骸骨。
魏無羨道:“《問靈》?”
“……”魏無羨看著他,俄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某一段與“隨便”相乾的對話,摸摸鼻子,老邁冇意義,心想:“藍湛太出息了,都學會講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