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雲子緩緩展開老眼,終究開腔了:“顧盟主,明人不說暗話。正陽宮為何毀滅,大師內心明白。燕少俠因何就義,在坐的多少也清楚。凡人皆有命,射中皆有劫,我清玄山不可逆天之事,不計機心之算,亦不肯攪入這趟渾水,你可明白?”
“......燕不離?!”顧荊愣了,“他不是正陽宮的弟子嗎?”
清玄山傳承於千年前的修真門派,位於武林正邪兩邊領地的交界,是南北中原的分水嶺,也是江湖當中獨一中立的權勢。
乾坤閣的方掌門嘲笑道:“彆理那老禿驢,冇看大師都避諱他嗎?這頓時要開戰了,慧拾,會死......倒黴啊。”
“何出此言?”
顧荊本年四十有五,身材高瘦,麵色微黑。頭束素色綸巾,腰懸淡青玉絡,打扮得像一名文弱儒雅的教書先生。但是近觀其容,便見一雙眉梢冷峻如刀削,額側太陽穴飽滿如鼓,鷹目中也隱含著精戾之光,明顯是武者當中的內家妙手。
顧荊笑了笑,眼角暴露幾縷精密的紋路。
武林盟攻打鬼門宗要路過此地是不假,可把九大門派都攬到清玄山下歃血為盟就不刻薄了。
“不離七歲時便隨貧道習武,隻是小徒生性懶惰浪蕩,不宜進入清玄山修道,故而未入我門。直到兩年前功法大成,他才由燕家安排拜入了正陽宮。”徐真子冷冷看著顧荊,“燕不離並非清玄廟門人,倒是我徐真卿的弟子。”
這一夜,坐落於碧落穀三百裡以外的清玄山,也一樣迎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澎湃大雨。
顏虛子嘲笑一聲:“可旁人看來,我清玄山倒是支撐了武林盟,冇法再獨善其身了。”
“嘩啦!”一隻鐵蹄踩過水坑,踏碎了坑裡閒逛的銀光。
顧荊搖點頭:“顏長老曲解了,這裡是進入魔道地盤的必經之路,我等在此雲集,也是不肯打草驚蛇。再者,清玄山自古是洞天福地,弊盟也是想沾點貴寶地的仙靈之氣,以期此戰旗開得勝。”
伊人如夢歲如秋,恍忽之間,都已經疇昔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