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七小對！嘿嘿，各位承讓啊。”紫宵掌門一拍桌麵，整行牌被震得亮開。

顏虛子皺起眉頭：“清玄山向來分歧外界爭端，不但是鬼門宗，與正道中人也從未有所牴觸。怎能妄言與魔道有甚麼乾係？”

常日裡平靜稀落的客寮，此時已經嘈喧鬨雜擠滿了人。

花無信這個混賬......

“嗬嗬，冇想到以顧盟主之尊也會聽信那些風言風語。”徐真子捋著仙髯，微淺笑道，“四十年前的確有弟子未能勘破心障、一念墮魔，那是他道心不定、劫數難逃。師尊已將他逐出師門，清玄山早就冇有黃屾此人了。”

顧荊點了點頭，披蓑戴笠走到門口，聽著彭湃淋漓的嘩嘩雨聲，忍不住感慨道：“這場雨......洗清了很多人的腦袋啊。”

葛袍男人麵無神采的站在窗下，眉心一動，便聽到內裡一陣馬嘶蹄亂。有人倉促叩門：“盟主，有急信。”

剛收起信，又聽得有人來報：“盟主，清玄三聖有請。”

玉清殿裡捲菸環繞，燭影煌煌。

小道童聰明的上了茶，三位道長卻端坐檯中，沉默如盤石。

顧荊見狀也未幾言，瘦長的手穩穩托著一盞鬆石綠鶴紋杯，含笑吟吟的望著杯中清茶，彷彿能從內裡看出朵花兒來。

“因為燕不離此時正在碧落穀中。”

顧荊止了笑，抬眼望去：“不知是顧某那邊多有獲咎，還請顏長老但言無妨。”

“嘩啦！”一隻鐵蹄踩過水坑，踏碎了坑裡閒逛的銀光。

這廂亂亂鬨哄玩得熱烈，那廂卻清清冷沉著得發寒。

“嘖，如何又是你秦老猴兒？”丹皇派的不乾了，“今兒個運頭兒全在你那兒，老夫不作陪了，睡覺去.....”

顧荊笑道：“江湖無處不在，五蘊六塵當中，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顧荊點點頭：“嗯......”

顧荊搖點頭：“顏長老曲解了，這裡是進入魔道地盤的必經之路，我等在此雲集，也是不肯打草驚蛇。再者，清玄山自古是洞天福地，弊盟也是想沾點貴寶地的仙靈之氣，以期此戰旗開得勝。”

但是傳說紛繁，終也灰塵落定。斯須廿載，斯人已逝，這段陳年舊事也早做黃土。冇想到時至本日，仍有人拿來做文章。

顧荊臉上抽了抽：“本覺得徐長老乃世外高人、不問俗塵，未推測竟是法眼如炬、洞察萬物，連顧或人的私事都有所瀏覽啊。”

“三位道長夜間邀顧某來，不知所為何事？”他卸下蓑笠，暴露一身葛杉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