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蔡文燁讓下人套了三輛馬車，吃過早餐今後，蔡文燁伴隨我高祖父、王守道一起趕往縣城城南五裡外的小青山，伴同他們一起去的另有老管家蔡章、宴席上倒酒的丫環小蘭，另有和兩個護院仆人。這兩個護院仆人本來是不消帶的，但是丫環小蘭膽量小，蔡文燁就派了兩個仆人陪著她，主如果給她壯膽兒，因為此主要端賴她找到四年前蔡清君采那朵野花的處所。

王守道聽我高祖父這麼問，一雙老眼滑頭地朝內裡趕車的車伕看了一眼，然後菸袋杆子一挑，把車簾挑了下來，低聲罵了我高祖父一句，“你孩兒懂個屁，這鬼是‘護花鬼’不假，想撤除它也很輕易。但是，這鬼是你哩大媒人，是你哩大仇人，你能忍心把你哩大仇人收了麼？咱不無能那種恩將仇報哩缺德事兒。”

蔡文燁固然不太信賴這些，但這時候內心也發虛，顫著聲音問：“老先生，照您這麼說，真的是小女宿世夫君幽靈作怪嗎？”

所謂“護花鬼”，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癡情鬼”，這類鬼生前和心儀女子立下過海誓山盟，不料慾望還冇達成之前就死於非命，臨死前心有怨積，化作幽靈以後仍舊心有不甘，或是憑藉在某種介質上，或是四下飄零，一旦碰到本身中意的女子就會尾隨其回家。這類鬼嚴格說來對女子影響不大，但是一旦有男人和女子打仗，特彆是訂婚這類事，那這個男人就該不利了，輕則沉痾，重則喪生。

王守道這話，聽的我高祖父一頭霧水，剛要開口再問點兒啥，王守道把眼一瞪，直接給他堵了歸去，“從現在開端，你給我老誠懇實咧，話不要多說一句，我叫你乾啥你乾啥，不要問，儘管做，聞聲冇有？”

聽蔡文燁這麼說，王守道眼睛一亮，問他：“四年前出門乾啥了？”

蔡文燁說：“四年前蔡某次子考落第人，百口到五裡外的小青山祖墳祭祖，那是小女最後一次出門。”

在蔡文燁的引見下，蔡清君規端方矩給王守道和我高祖父道了兩個萬福。

聽李氏這麼說，王守道再次看了看坐在劈麵的蔡清君，然後從腰裡抽出菸袋，窩上菸絲，就著身邊燭台上的蠟燭對了下火，吧唧吧唧抽上了，一邊抽一邊考慮著甚麼。這時候，誰都不再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隻要煙鍋裡的菸絲忽明忽暗，嗞啦作響。

王守道眯起眼睛盯著蔡清君高低看了幾眼，點了點頭。我高祖父看到蔡清君有點眼直，他長著這麼大，還冇見過這麼標緻的女人，固然氣色不是太好，那也袒護不住蔡清君攝民氣魄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