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道：“據火線來報，漢王變更了整整七萬軍隊沿京杭運河進步，五日內便可包抄京師。屆時順天府伶仃無援，事情會很費事。多虧柳升將軍調奴兒乾都司馬隊進發河北，威脅漢王大營，才讓他草草停止了行動。”

朱瞻基聽了點點頭，卻又皺眉道：“奴兒乾都司遠在關外，柳將軍是如安在這麼短的時候內集結兵力的？莫非你們能未卜先知不成？”

他眯起眼睛，彷彿回到了酷寒的冬夜，被滅亡陰雲覆蓋的官邸。“我記得那起連環殺人案，當時統統人都在驚駭，隻要沈鑒挺直脊梁坐在那邊，就像定海神針般。他傳給我一道手令，我至今忘不了那字體。”

他俄然望向永定門，那邊煙塵四起，軍兵們正在加固城防，統統顯得混亂無章。因而他憂心忡忡的道：“陛下，危急遠未結束，漢王必將捲土重來。誠如東裡所言，他背後有必高人點撥，此次的籌辦會更加充分。這將是一場硬仗，而朝廷則需求智慧之士來化抒難機。依臣鄙意，我們最好能請那位奧秘的‘蒼山釣客’出馬……”

“教員，我不是怪你，起來發言。”朱瞻基刻薄的一笑“我的意義是：這麼做總得有來由吧？”

朱瞻基一愣，順手一攙柳升的胳膊：“柳將軍起來發言。”然後把紙條遞給他。

院子裡本來嘰嘰喳喳的群鳥俄然沉寂無聲，一個健旺的影子降落在窗欞上。

朱瞻基問道：“這是甚麼時候收到的？”

此言一出世人無不動容，楊士奇和楊榮不由悄悄想道：此人真是國士，可惜他汗青不明淨，不然必為朝廷棟梁。

柳升熟視著字條，俄然打了個激靈，說道：“陛下可記得一小我嗎？他在永樂年間屢破奇案，被百姓稱為‘神探’。他的名字叫：沈鑒。”

楊士奇一愣，倒是朱瞻基失聲叫了出來：“你是破白蓮教的柳升，永樂十幾年被關進大獄的。”

但是驀的，在盛暑中的他俄然感到一絲陰涼。那絕非清風，而是不折不扣的惡風。

楊榮從袖中摸出一張紙呈上：“臣是因為提早收到一封示警信，才做出如此對策。能夠說就是這短短一封信箋化解了此次危急。”

柳升道：“陛下還記得臣，微臣感激不儘。”

柳升目光灼灼道：“陛下，‘逆賊’二字並不鐺鐺。此人分開白蓮教時教主唐賽兒古怪身亡，百姓哄傳是沈鑒臥薪嚐膽將其刺殺。當然，也有人說他們是一對薄命的情侶，唐賽兒為了成全沈鑒而自行了斷，究竟哪種說法是真的，以末將之智冇法明辨。但能夠必定的是沈鑒是永樂年間最好的偵察，甚麼奇案、疑案到他手中無不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