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拉納一吐舌頭，打滑梯般溜下來。

本來托拉納十天冇洗臉，赤腳站在書山上，模樣極其不雅。

他低頭歎了口氣：“想不到我們師兄弟必必要死掉一個，這不是命又是甚麼？”

這時薛文遠俄然跪倒，大聲道：“彆殺我，我投降，我把握著很多蘇乾剌的奧妙，必然能派上用處！”說罷叩首如搗蒜，冇有半分骨氣。

沈鑒心頭不由出現一絲不安，詰問道：“你說過呼喚天命人隻需求一人，那人究竟是誰？”

托拉納道：“我師兄前次冇有殺我，此次我也不想殺他。你幫我跟鄭大人求討情，放過他吧。”

薛文遠哈哈大笑：“姓佟的，你有弊端吧？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隻要蘇乾剌不死，我對大明就有代價，我就能活下去！”

不管勝負，他們都將被載入史冊。那些名字千百年後仍會扣動聽們的心絃。

托拉納道：“實在想想看，這歌訣口耳相傳一千年之久，如果一點都冇走樣反而有假。我也是查了好多冊本才弄懂‘七經’本來的含義，這兩個字應當是‘七筋’纔對。”

他一把拿過帆海圖道：“這副海圖乃是西方大賢托勒密在千餘年前所製，他以東西稱‘經’，南北稱‘緯’，用兩種線條把大千天下勾畫出來。那所謂的‘緯星’，實在就是‘緯度’上的某一點。你們想想所謂‘數絕’是甚麼？‘數絕’就是冇有，是‘無’，也就是零！”

沈鑒沉吟半晌：“我做不到。”但他笑了笑，持續道：“稟告鄭大人必定冇戲，但我能夠擅自放了他。對吧？”

沈鑒見此，不由深深感喟。這兩人實在都被淨了身，隻不過楊玄那刀受鄙人體；薛文遠的刀受在精力。

話音未落，兩個明軍兵士便將他帶走。

他用手指沿著海圖上標記為零的緯線漸漸挪動，當愣住時，沈鑒不由大吃一驚，脫口道：“羅乞察娑島，王舍國！”

托拉納道：“《稱骨歌》成文於唐，天命人的口訣卻呈現於晉朝，當時還冇有骨重的說法，所謂‘七筋’隻是這類實際的代稱。但千變萬變，事理穩定。稱骨歌上說骨重七兩之人皆大富大貴，必為貴爵。而生於羅乞察娑島上的國王一共有兩個。一個是蘇門答臘王，白鳥·蘇乾剌……”

卻說滿剌加城外十裡一處鳴泉旁，建了所特彆的書齋。它方纔建成，便有西洋各國的文籍搬運至此。此屋乃是鄭和專為托拉納所造，供他查閱文籍，尋覓天命人的終究奧妙。

沈鑒道：“那不是應當叫‘七兩’嗎，為甚麼要傳作‘七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