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不會懂……”解纜前,白髮寺人曾對他說“天下上最美的氣象就是燃燒,最好聽的音樂就是哭喊。你隻要試過一遍就會愛上它們的!”
老夏點點頭,滑頭的衝幾人一眨眼。
楊玄對這番話不置可否。在他眼中,勇於冒著生命傷害跳海自救的人必定不是“成不了氣候”的人。
楊玄點頭道:“你……說的是……”
他昂首望去,但見王景弘身披軟甲站在屋頂,身邊是沈鑒、鐵牛和海蠍子等人。
楊玄哼了一聲,冷冷問道:“早晨的籌辦都做好了嗎?”
“人手呢?”楊玄詰問著,像刻薄的官員。
薛文遠早嚇得麵如土色。可他畢竟行伍出身,心中凶橫之氣陡生,竟大吼一聲舉刀向佟剛衝來。
王景弘道:“玄兒……我,我本不想如許的!”
楊玄也不由感到一絲驚駭。他不怕千軍萬馬,乃至不驚駭滅亡。但唯有“未知”卻不能不讓他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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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長街上空無一人。這也難怪,自前次炮擊後滿剌加便實施宵禁,冇人也是普通的。如狼似虎的軍士們跨過幾條街道,向總督府逼近。他們打算先節製批示體係,再幫蘇乾剌翻開城門——就像前次一樣。
人們傳聞幾個逃犯偷偷摸到總督府門口,想要挾製王景弘,但很快便被英勇的明軍兵士所擊敗。
軍士們瞪著通紅的眼睛吼道:“殺!”然後簇擁而出。
本來,來者竟然是薛文遠事前安排好的雇傭軍和海盜,仇敵連影子都冇有。明軍彷彿從滿剌加消逝了。
俄然,一點綠火升上天涯,久久不散。楊玄拔出刀,大聲道:“隨我殺,一個活口不留!”
“我的大人呀……”薛文遠歎了口氣“不是早說過嗎,兩千鐵甲軍,再加上早已埋伏在城中的兩千雇傭軍和一千各國海盜,五千人足矣。”
到了下午,一艘豪傑般的戰艦歸航。它便是擊敗了靖波和雷鳥兩艘敵艦的踏浪號。這爆炸性的訊息傳遍滿剌加,幾近一半兒的人都去觀賞,那步地可比上午大很多。
這時薛文遠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沉著點,楊公公!甚麼牛鬼蛇神我們都不必管,隻要將蘇乾剌迎入城中便可穩操勝券!”
百姓大多不曉得如何回事,但仍隨聲擁戴道:“不承諾!”
在薛文遠心目中,楊玄與他應當是合股人乾係,相互不分大小。但是這廝說話時到處透著一股傲慢勁兒,彷彿本身的下級普通,讓人非常不爽。
“我還是不放心。”他說道。“冇有佟剛的死訊,老是有些不穩妥。”
可為了即將到手的財寶,他再次挑選了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