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兒道：“高五鄙吝是出了名的，但唯獨喜好幫助乞丐。特彆是城隍廟四周的叫花子，有很多得過他的佈施。”

沈鑒卻搖了點頭：“並冇有。究竟上我已曉得這幾人的身份了。”他上前扒開瘋乞丐的衣服，擦去胸口的汙泥，竟鮮明紋著一對交叉的畫戟。

三人剛到廟四周，便有一大群乞丐擁上來，伸手道：“老爺，行行好吧！”

“你是說……”鐵牛失聲道：“高五和你我一樣，都是當過兵的人？”

南都城隍廟在玄武湖四周，洪武期間一度香火極盛，但靖難之役後便敗落下來，逐步成了叫花子的堆積地。

沈鑒道：“講來聽聽。”

半晌後鐵牛也趕了過來，問道：“產生甚麼事了老沈？”

瘋乞丐冇命似的狼吞虎嚥，不一會兒便將燒雞啃得乾清乾淨，連骨頭都嚼碎了。沈鑒等他吃飽，問道：“你熟諳高五嗎？也就是高元奎。”

瘋乞丐眼睛都綠了，搶過點心一口便吞下肚。沈鑒嚇了一跳，問道：“你幾天冇吃東西了？”

此地是古建鄴遺址，幾段燒燬的城牆高矗立立著。

沈鑒黯然道：“他……他在忙彆的事，讓我們來看你。”

乞丐道：“不是好人乾嗎踢我？”

沈鑒詰問：“算不上是怪癖的，哪怕是一些藐小的風俗也行。”

沈鑒問：“那瘋子明天在嗎？”

乞丐彷彿冇聞聲，兀自打著呼嚕。

這話一問，瘋乞丐又哭了，用烏黑髮亮的袖子抹著淚水道：“不曉得，冇有五天也有四天了。”

鐵牛把臉一沉，飛起一腳道：“給你臉了吧？滾起來！”

鬼麵兵士沉默的諦視著沈鑒，俄然一放手，將瘋乞丐從城牆上扔下去。

沈鑒點點頭：“不錯，是禁軍特有的紋身。這個乞丐，另有胡慶、高五，他們的確都當過兵，並且是戰友，隻不過在靖難之役中是建文帝一方的！”

三人又趕往都督府。掌管軍籍的都事官見了虎頭令不敢怠慢，當即調出檔案任由沈鑒查閱。沈鑒按姓名索引，查到“高元奎”時卻發明名冊少了一頁。那張記錄高元奎統統出身的檔案早已不翼而飛。

沈鑒卻顫聲問道：“那……那惡鬼做了甚麼？”

他說到一半，眼睛俄然猛地瞪大，像是瞥見了甚麼極可駭的事物。

老乞丐一驚：“高五爺，熟諳啊！他但是大善人，常來舍粥呢。”說罷又懊喪的搖了點頭：“可惜呀，這麼好的人，死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入他奶奶的！”

沈鑒沉聲道：“軍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