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卻板著臉，道：“雙倍的字金就不必了，一封手劄三文錢，快快拿來，我要收攤了。”

柳乘風板起臉來：“蜜斯是來消遣門生的嗎？”

二蜜斯的神采驟變，氣得鼻子都皺起來，啐了一口道：“胡說，寫給一條狗的。”

柳乘風不由好笑，本來是來砸場子的。那裡來的臭丫頭，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曉得鄙人好歹也是腳踢幼兒園，拳打敬老院，專治各種不平的豪傑嗎？

二蜜斯見柳乘風神采欠都雅，當即道：“你儘管寫，我雙倍付你錢就是，誰消遣你來哉？”

“咚……”柳乘風吃痛，捂住了頭。

“胡說。”二蜜斯蹙起眉來，咬牙切齒隧道：“既是暈了，為何還能這般中氣實足？”

不遠處一個貨郎收了攤子，挑著貨擔走到柳乘風的字攤前，朝柳乘風笑了笑，道：“這個時候那裡另有甚麼買賣，柳白癡還不收攤？”

柳乘風籌辦收攤，先將墨盒蓋了，又提了一水桶來洗筆，渾然冇有發明就在不遠處的街角，一頂小肩輿穩穩停著，轎簾悄悄的揭開，暴露一個絕美嬌俏的臉兒來，這少女隻要十三四歲的模樣，肌膚水嫩，雙目睜得大大的，獵奇地瞧著柳乘風，不由掩嘴發笑，道：“香兒，就是他？”

二蜜斯又犯難了，胡亂道：“就問他邇來可好，他如果不聽話，本蜜斯一下子敲暈他，剝了他的皮燉狗肉吃。”

二蜜斯謹慎揭過了信，對行書她一竅不通，隻好去問邊上的小婢，道：“你來看看，這字兒好嗎？”

二蜜斯聽了小婢的話，笑吟吟地看著柳乘風，那一張俏生生的麵龐兒如沐東風，口齒悄悄啟開，道：“你的字兒真好。”

天氣昏黃，落日斜下，灑落一片餘暉。陳腐的販子已經垂垂冷落了，貨郎收了攤子，各自散開，偶爾有幾個行人也是腳步倉促，晃眼而過。

小婢湊疇昔看了一會兒，道：“這字兒寫得真好，比府裡教館的汪先生寫得都雅多了，二蜜斯，就是他了，知書達理準冇有錯的。”

“喂……白癡……”二蜜斯走到字攤兒前，毫不客氣地呼喊柳乘風。

這時，木棒再次敲下來，正中柳乘風的後腦勺，柳乘風翻了翻眼，終究暈死疇昔。

“銀兩亦托伊帶來。家頂用處如何？可省則省，不成省處，亦不必過事儉嗇……”街角處，少年舉著一封手劄朗聲念著，他的嗓音降落，字字圓潤。

柳乘風聽到白癡兩個字，臉上的肌肉不由微微抽搐一下，來到這期間，他最討厭彆人叫他白癡，內心不由怒罵：“你纔是白癡，你百口都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