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木棒再次敲下來，正中柳乘風的後腦勺，柳乘風翻了翻眼，終究暈死疇昔。

二蜜斯謹慎揭過了信，對行書她一竅不通，隻好去問邊上的小婢，道：“你來看看，這字兒好嗎？”

“柳先生，慢些念，方纔那儉嗇二字是甚麼意義？”邊上的阿婆靠著少年的字攤兒，一頭霧水地問著。

“胡說。”二蜜斯蹙起眉來，咬牙切齒隧道：“既是暈了，為何還能這般中氣實足？”

小婢湊疇昔看了一會兒，道：“這字兒寫得真好，比府裡教館的汪先生寫得都雅多了，二蜜斯，就是他了，知書達理準冇有錯的。”

他不由自嘲的笑笑，點頭輕歎。

少年敏捷地將攤上的銅錢撿了，放入一個存錢的筆筒裡，看了看天氣，神采已經變得黯然起來。

不遠處一個貨郎收了攤子，挑著貨擔走到柳乘風的字攤前，朝柳乘風笑了笑，道：“這個時候那裡另有甚麼買賣，柳白癡還不收攤？”

阿婆得了信，謹慎翼翼地揣入懷中，取出三文錢來放在桌上，歡天喜地地走了。

柳乘風籌辦收攤，先將墨盒蓋了，又提了一水桶來洗筆，渾然冇有發明就在不遠處的街角，一頂小肩輿穩穩停著，轎簾悄悄的揭開，暴露一個絕美嬌俏的臉兒來，這少女隻要十三四歲的模樣，肌膚水嫩，雙目睜得大大的，獵奇地瞧著柳乘風，不由掩嘴發笑，道：“香兒，就是他？”

柳乘風的眼目不由有些黯然，內心料定這蜜斯是擅自瞞著家人來給情郎寫手劄的了，內心想：一朵好花不知讓誰家的豬拱了。

少年的劍眉微微一挑，和藹隧道：“阿婆，儉嗇便是儉仆的意義，公子的意義是他在姑蘇那邊攢了些錢，叫您不必儉仆，該花就花，珍惜本身的身材要緊。”

這叫二蜜斯的少女倒是聽不動勸的，竟然還真的攥著一根丈長的棒子藏在袖子裡，一臉有害地從轎中鑽出來，蹦蹦跳跳地朝著字攤兒走疇昔，兩個彪形轎伕見了，當即亦步亦趨地跟上，接著從肩輿裡又鑽出一個丫頭出來，也是十三四歲的模樣，眉宇還算清秀，不由咋了咋舌，低聲道：“完了，歸去又要捱打了。”

柳乘風一想，肝火也消了。這有錢人家的蜜斯脾氣都古怪，我自賺本身的錢就是，便放開紙，道：“蜜斯要寫甚麼？”

柳乘風聽到白癡兩個字，臉上的肌肉不由微微抽搐一下，來到這期間，他最討厭彆人叫他白癡，內心不由怒罵：“你纔是白癡，你百口都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