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人犯不經三法司審判、覈驗是毫不成能判斬立決的,隻要一種環境能夠例外,那就是謀反。柳乘風無罪,就意味著民變是造反,而煽動之人天然是謀逆大罪,柳乘風這麼殺人,名正言順。
柳乘風隻好返身,在簽押房坐下。王司吏彷彿顯得有些嚴峻。喉骨咕隆了兩下,道:“大人。前幾日查抄了很多欽犯的府邸。那雷彪,大人還記得嗎?”
校尉道:“王先生另有甚麼叮嚀?”
王司吏不由無語,明顯對柳乘風這孤陋寡聞的態度非常焦急,隻得道:“大人,我朝太祖靠的是甚麼起家?靠的是明教,這明教與五鬥米教一樣,實在也是一個道門,隻是當時元人暴戾,太祖天子提三尺劍憤而反元,能定鼎天下,這明教可謂功不成冇。隻是到了太祖初年,太祖天子下詔嚴禁白蓮社、明尊教,為了謹防後代子孫不能遵循,特地將這詔命寫入《明律》十一《禮律》當中。這禮律中明令,任何人敢保藏、參拜光亮佛的,一概以謀逆罪論處。而這玉佛……就是光亮佛……”
王司吏苦笑,抬高聲音道:“這不是佛像,而是光亮像。”
坐了一會兒,眼看天氣就要黑了,柳乘風起家籌辦回家,出了直房,王司吏剛好從簽押房裡出來,叫了一聲:“柳百戶。”
柳乘風轉頭,道:“王司吏也要回家了?恰好,我們一起走。”
校尉領命去了。
王司吏坐下,喝了口茶,才定住了心神,那玉佛被他認出以後,王司吏不是冇有想過將這玉佛據為己有,拿著這玉佛報上去,至不濟也能有個世襲百戶的爵位,但是左思右想以後,王司吏放棄了,這個功績,他不能攬,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冇這個分量。
柳乘風呆住了,不由道:“這也一定,畢竟是玉像,或許雷彪並不曉得這裡頭的玄機,順手保藏也是一定。”
王司吏半張半眯著眼,道:“叫幾小我細心盯著雷彪的屋子,不要在明處,悄悄地盯緊就是,看看會不會有甚麼人出入,又或者有人在四周盤桓,碰到可疑的也不要打草驚蛇,當即報上來,這是百戶大人的意義,不要出不對。”
王司吏點點頭,道:“大人放心就是,門生曉得如何做。”
柳乘風不由瞪他一眼,道:“你不說,我如何得知,再者說,一尊佛像罷了,我又不是佛門中人,曉得它做甚麼?”
王司吏倒是搖點頭,道:“請大人到簽押房來一趟。門生髮明瞭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