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校尉放開了老霍,又是如狼似虎地要撲向柳乘風這邊。柳乘風倒是冇有一點畏色,怒道:“誰敢冒昧!”說罷向陳讓道:“大人當真要我跪嗎?”
陳讓深望著柳乘風,嘻嘻一笑,道:“風趣,風趣,本來你就是阿誰以下犯上,目無我們錦衣衛法紀的柳乘風,很好,很好,好極了。”陳讓連說了三個好字,俄然神采突然一變,眼中掠過一絲殺機,怒喝道:“你既自稱卑賤,見了本同知為何不跪?”
劉中夏冷哼一聲,道:“霍安,你是我們千戶所的白叟,千戶所的端方,想必你很清楚,我們千戶所治下是最嚴的,你如果再胡說八道,可彆怪本千戶不客氣。你年紀大了,經得起幾次折騰?隻要說出真相,我包你無事,如若不然,細心你的腦袋。”
柳乘風抬開端,一字一句隧道:“抱愧得很,大人,你我是天子親軍,隻行軍禮,向來冇有傳聞過行跪禮的,便是周禮當中也曾言,非天子與祖宗,不以頓首正禮而拜之。”
過了一天,柳乘風按部就班地朝晨起來,洗漱以後,便籌辦解纜去千戶所銷假了。
陳讓這時候開口說話了,他冇有端方地倚在椅上,一隻腳搭著案牘,手中盤著玉,笑嘻嘻隧道:“霍安,本大人再問你一遍,那一日在國子監裡,到底有冇有監生反叛?”
柳乘風內心嘲笑,想:這姓陳的看上去像是個紈絝公子,心機倒是細緻非常,這一手玩得標緻極了。
陳讓暴怒,將手中的玉佩狠狠地朝老霍砸疇昔,怒不成遏地對劉中夏道:“和這狗才說這麼多做甚麼?他不說,就打到他說為止,來人,狠狠地打!”
陳讓才抬開端來看了柳乘風一眼,目光中閃暴露不屑,又俄然一副值得玩味的模樣笑起來,道:“堂下何人鼓譟?”
安撫了溫晨光一番,柳乘風出收回門,若換了疇前,依著柳乘風的性子多數是不肯去的,鬨出這麼大的事,劉中夏會不會有甚麼行動?會不會有傷害?這些都是未知數,可現在的柳乘風卻有一種義無反顧的味道。
“批示使同知好大的架子,我如果有這麼一天,也能擺出他如許的威風,也不枉穿越這一遭了。”柳乘風內心冇有驚駭,反而從內心深處冉冉升起一絲野心,疇前擺字攤的時候不感覺,本日身臨其境,竟有一種項羽見了秦始皇的車駕忍不住收回‘彼可取而代也’的感慨。
柳乘風步入正堂,堂中固然鴉雀無聲,但是掃眼疇昔,倒是發明已有很多人了。坐在最上首的,是把玩著一塊玉佩、帶著笑容的陳讓,陳讓生得非常漂亮,隻是他的笑容帶著幾分滑頭,總讓人看得有點不舒暢,有一種玩世不恭的世家後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