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開口說話，隻見一向跪在地上的桑椹，朝沈氏和秦明月不住地叩首，聲音哽咽，“多謝太太和蜜斯的寬弘大量。太太，您千萬不要懲罰蜜斯，蜜斯大病未愈，身子骨弱呀。現在能平安然安醒來，已是觀世音菩薩的大慈大悲了。太太，太太，恕奴婢大膽直言，大蜜斯應是遭人讒諂的呀！”

“桑椹但是發明瞭甚麼？如有甚麼線索，倒能夠戴罪建功，減免獎懲。”沈氏放動手中的茶盞，盯著跪在地上的桑椹問道。

桑榆是沈氏身邊的一等大丫環，一向幫手趙媽媽辦理秦家的仆婦丫環。她聽到沈氏問話，當即答覆道：“回稟太太，春水是年前剛買來的小丫頭，一向在夥房裡做粗活。”

桑椹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緩緩道來，“太太，蜜斯當日叮囑奴婢熬一小碗夏枯草，並讓奴婢尋了一個農藥罐子。奴婢恐怕裝過農藥的罐子會對蜜斯身材倒黴，奴婢叮囑人千萬把罐子刷潔淨。然後才親身將那小碗夏枯草的藥湯倒入罐子。但是，但是，蜜斯，剛喝了兩口，就倒地不起，嘔吐不止。太太，奴婢給蜜斯籌辦的真的隻是夏枯草。阿誰小碗還一向儲存在奴婢身邊。”

桑椹彷彿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驚得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顫聲道：“太太，那日奴婢和於媽媽恐怕蜜斯會做傻事，於媽媽不時候刻都守在蜜斯身邊。奴婢親身熬夏枯草。那農藥罐子是讓夥房的春水去籌辦的。”

沈氏心中“格登”一聲。莫非真是有人要讒諂月丫頭？她麵不改色，隻緩緩啟口，“聽桑椹說，當日她是叮囑你刷洗了藥罐子，但是有這麼一回事嗎？”

秦伯堂方纔一向沉默地看著。他在長於言辭的沈氏跟前去往保持沉默。他看到夥房的春水被帶來，心中微微一顫。但是，當春水被沈氏問得說不出話了，他這才穩了穩心神。此時，他見沈氏用扣問的目光朝他看來，他亦朝沈氏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春水。

話畢，桑椹從懷中取出一隻青瓷小碗。世人瞥見小碗裡公然還殘留有淡褐色的藥汁。秦伯堂從桑椹手中接過來青瓷小碗，遞給了沈氏。沈氏對藥理略通一二，眼睛細心地檢察碗裡的殘留藥汁後，將青瓷小碗湊到鼻尖下聞著，伸出一隻手指，撇了一點放入口中，這味道果然是夏枯草。

秦明麗回聲“是”，不敢對上沈氏峻厲的目光，低垂下了頭，心中對秦明月的恨又多增了一分。她好恨好悔怨！當初這麼好的機會白白奉上門來了，卻硬是給她那“心慈手軟”的表哥給華侈了。她越想越氣，越想越煩惱，心不甘情不肯地退到了一旁，正巧重重地踩在了焦俊磊的腳上。焦俊磊一陣吃痛，兩道濃眉略略擰緊，卻不敢側頭責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