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卻並不因為下雪而變得冷僻,相反,人們紛繁走削髮門賞雪,雨花台、莫愁湖、玄武湖、棲霞山,這些都是人們抱負的賞雪之地。
這是本年的第一場雪,東麵的鐘山,南麵的雨花台,西麵的石頭山,北麵的幕席山,全都覆蓋在迷離的雪花中,隻留下模糊約約的剪影。
“來,彆嚴峻,看看街上的景色。”秦牧和順地幫她擾了擾輕裘,然後將轎簾捲起一半,隻留一層輕紗,透太輕紗能夠旁觀沿街的景色。
秦牧不忍再逗她,柔聲問道:“還想買甚麼?”
那老掌櫃很快就把倆人帶著櫃檯前,櫃檯上擺著很多大小不一的精彩木匣子,匣子內墊以絲綢,上麵擺著各式金玉金飾。
秦牧轉頭小聲地對她說道:“為夫第一次送你禮品,你怎能不要呢,起碼也得選一個。”
肩輿行處販子縱橫,店鋪林立,車馬行人摩肩接踵,標牌告白林林總總。兩岸修建,梵刹、官衙、戲台、民居、牌坊、水榭,層層疊疊。
在街邊懸有“兌換金珠”招牌的金珠店門前,坐著一名佩帶眼鏡的老者,眼鏡屬於舶來品,但自隆慶開海以來,大量西洋商品湧入,眼鏡早已不鮮見。
“茶莊”、“金銀店”、“藥店、”“浴室”、“畫寓”、“裱畫”、“書鋪”、“刻字鐫碑”、“樂賢堂名書發兌”、“官啟名箋”等店招牌讓人目不暇接。
“公子,這赤金垂心耳墜精美非常,工藝高深,全由赤金打製,如假包換,貴夫人貌若天仙,配這對赤金垂心耳墜正合適,本店是百大哥店,童叟無欺,隻收公子二十兩.......”
秦牧一聽來了,輕鬆地問道:“銀子多少?”他用心在“子”字前麵間隔了一下,讓人乍聽起來就象是“銀子,多少?”的感受。
秦牧隨後帶著柳含煙特地走往彙通銀行,看到銀行外擠滿了人,幾近都是拿著寶鈔來兌換銀子的。
“誰說付銀子了,我是問你銀子多少?銀子那東西你不嫌重本公子還嫌重呢,有了寶鈔誰愛帶阿誰?呐!大秦律明文規定,一貫大秦寶鈔當一兩銀子,一千枚銅錢,這是二十貫寶鈔,你收好。”
那老者又推了推眼鏡架子,往店外望了一眼,然後反問道:“敢問公子是付銀子還是付寶鈔?”
“不收寶鈔?”
顧含煙被這繁華美景所迷,嚴峻的表情終究有了很大的減緩,那細若櫻桃的小嘴微微呡起時,兩頰就會暴露淺淺的酒渦,淡淡如煙,一如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