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含笑儘退,新房當中帷紗落下,朦昏黃朧中映照出兩人的剪影。
柳絮本性活潑好動喜開打趣,這一句話便將貳心中凝集起的那一絲鬱霾遣散了開,謝玄笑了笑,這才端起酒樽,分於兩瓠杯中,與顧鈺交叉手臂共飲。
“謝郎是感覺婚禮辦得短促而草率,會讓阿鈺感覺委曲?”見他冇有說話,顧鈺再次問了一句,又執了他手道,“阿鈺並不會感覺委曲,謝郎你看,這房間的陳列,另有你我身上的號衣都可見不普通,我顧氏阿鈺能以正妻之身份嫁你,不委曲。”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鈺俄然道:“一向想向謝郎學琴,卻未有機遇,不如本日便聽謝郎奏上一曲,如何?”
話還未完,就見謝道韞陡停了腳步。
說到歇息二字,謝玄不由神采微赧,道了聲好,便攜了顧鈺的手向塌前走去,但又在及至塌前時,忽地止步道:“阿鈺,我抱你吧!我想一向抱著你。”
遠在涼亭當中憩息的謝道韞也歎了句:“阿遏的琴技彷彿又有高深了。看來這情思也甚是能磨練人。”
柳絮嘿嘿笑了聲,又似想起甚麼,獵奇的問道:“娘子,我傳聞本日嫁與天子的那位褚氏女郎與這位十一娘子長得非常相像,但是真的?”
“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巧了。”謝道韞責怪的道了句。
春季的深夜,星子疏淡,月彎如鉤,琴聲淙淙如泉水普通重新房當中流淌出來,在喧鬨的夜中更如一曲悠遠綿長的華章。
郎君得了這女郎自是歡樂致極了罷!
柳絮俄然責怪的說道,嚇得謝道韞猛一回神,先是有些奇特的恍忽,旋即明白柳絮會錯了意,便斥責了一句:“你想到那裡去了?”
幔帳微拂,燭光將整間屋子都似鑲上了一層慵懶而氤氳的紅暈,這紅暈覆蓋在顧鈺的臉頰上,更顯得她那容色柔滑,極具魅惑的可兒。
“此事今後休要再提!”謝道韞陡地厲聲道了句。
“大娘子,你在胡說些甚麼呢?”
“傳聞武帝之妻衛皇後的一頭秀髮極美,柳絮雖未親見,但見了娘子的這一頭秀髮後,也能設想出到底有多美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合座,四梳……”
“那是,七郎君的琴技本就不凡,現在多了感情在內裡,這琴聲便也似有了靈魂普通讓人沉浸難以健忘。”柳絮含笑迴應了一句。
謝玄促狹的一笑:“那我今晚便不再禁止了,能夠還會放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