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道：“孫承祖，你可知罪？”

崇禎又說道：“倒不是因為本日公主涉險，現在東有愛新覺羅氏虎視眈眈，西有流賊各部雄踞一方。京師雖是暫保無虞，數省已是腐敗不堪，唯有全民同仇敵愾，居安思危，方能眾誌成城。待東西禍亂安定，再來辦這歌舞昇平之事，朕到時也來給你捧恭維。”

崇禎站了起來，神采衝動，在台上走了幾圈，嘴裡忿忿說道：“京師乃首善之區，政肅風清，乃可使四方觀化。朕信得過你，讓你掌管京畿，你身為順天府尹，可知大明律法中有官員挾妓宿娼者，罷官撤職永不敘用一條？彆的不說，這甚麼花魁大賽，是你來的處所嗎？”他又指著歐陽婉說道：“另有這娼婦，公開唾罵國姓，連朕的祖宗都罵了。你身為朝廷重臣，不去保護國體，還各式包庇，你，你，你……”

楊雲聽罷冷靜點了點頭。

楊雲便快馬加鞭回到宅中，叮嚀家人開了中門，擦拭灰塵，洗淨茶具，以備恭迎聖駕。

安樂公主低下頭囁嚅道：“mm錯了，請皇兄懲罰。”

崇禎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很好！”

崇禎又是一陣嘲笑，說道：“吳襄，念！”

楊雲又唯唯稱是。

“臣……臣……”孫承祖語塞道。

世人謝了恩，站了起來。崇禎又是神采一變，厲聲說道：“孫承祖接著跪！”

孫府台隻得又唯唯跪下，滿頭大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又不敢去擦，端的狼狽不堪。

未幾時，大隊人馬已經達到。先是禦林軍，浩浩大蕩數百人，遣散了路人，將整座宅子圍了起來。再是錦衣衛，又是數十號人，將宅內仔細心細勘察了一遍。再然後是一群寺人簇擁著帝輦，穩穩而來。最後又是一隊禦林軍，待帝輦停在門前，又將統統路口封閉了起來。

崇禎手足發顫，越說越怒，安樂公主趕快過來扶住他說道：“皇兄息怒！”

吳襄上前一步，自懷中取出一張紙，展開唸叨：“八月初七日，酉時，順天府衙設席，赴宴之人有刑部王侍郎、鳳棲樓掌櫃李鳳棲、娼妓歐陽婉，亥時散席；八月十五，中秋夜，歐陽婉於戌時單身進順天府衙，次日辰時拜彆；玄月初三日，孫承祖於鳳棲樓赴宴，席上有歐陽婉……”

崇禎沉吟了一會，說道：“也很不錯了，花魁大賽就不要辦了，做些正道買賣吧！”

“夠了！”崇禎怒喝道，“孫承祖，你另有甚麼話說？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淨揹著朕乾些肮臟活動，覺得朕在宮裡，甚麼都不曉得。朕奉告你們，朕全都曉得。你們當太祖天子設的錦衣衛是吃乾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