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將軍與尤裡騎士便按了佩劍，單膝低頭跪了，安娜公主則輕提裙襬，身材微躬了事。安德烈久居明朝，對中華禮節瞭然於胸，本已跪了，見公主等人以羅刹禮節接旨，心中有些惶然，如果複興身不免不恭。正在心頭糾結，張揚已開口說道：“安娜公主，來柬已覽。我朝未有天子宮外赴宴之例，想是貴國之禮。朕憐你情摯，譴懲逆將軍張國柱與文華殿大學士、太子少保張揚代朕來爾處赴宴，願爾能解朕之衷腸。朕之大明與爾羅刹國初通來使，朝中群臣不明爾羅刹禮節，若無三叩九拜之禮，接旨時悉聽尊便，皆按貴國禮節便可。宴中群臣不得有貳言，萬曆十五年曾有西麵英吉利女帝伊麗莎白氏所譴來使，麵見神宗之時亦是用貴國之禮。”楊雲這才明白為何張揚未在禮節上挑刺，本來是崇禎口諭中有提及。

楊雲看罷，不由得呆了一呆，不知安娜公主將如何接待客人？想想倒也風趣，給安德烈寫了一封回執，承諾到時必然列席。安德烈接了回四夷館去了，不在話下。

如此坐了一會，門外又出去兩小我，竟然是張國柱與張揚二人。二人看到楊雲，也是一愣，轉而相視而笑。張揚笑道：“真乃人生那邊不相逢，我們兄弟三人竟然在此處見麵了。”

張揚與張國柱又看了廳中的桌椅安排，盤碟刀叉，亦是嘖嘖稱奇，不明就裡。幾人說了幾句話，張國柱順手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倒是噗的一聲，噴了張揚滿臉，當場叫苦不迭。楊雲看著二人窘態，端的肚腸都要笑斷了。張國柱嘟囔道：“這羅刹鬼口味也太奇特了些，偏生喜好這希奇古怪的玩意。前次是那刀子普通的烈酒，本日又是這毒藥普通的茶水。看來本日這頓飯有苦頭吃了。”

朕得悉此次赴宴亦有禮部之吏，牢記謹遵他國禮節，不得有僭越之舉。欽此！”

世人見了禮，隨便談了幾句，羅刹仆人點著了廳中燭火，廳中變得燈火光輝起來。安娜公主也就出來了，擺佈彆離站著伊萬將軍與尤裡騎士。

楊雲詫然問道：“此話怎講？另有代用飯的？”

公主並不在廳中，安德烈號召楊雲在靠牆的茶幾旁坐了，奉了茶又退下了。楊雲端了茶盞一喝，竟然是咖啡，苦得發澀，這才重視到茶幾上另有一碟糖。取勺加了糖，細細咀嚼，看著廳中安排，真有一種回到將來，時空混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