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真人有些活力了,他袍袖一甩,臉上微微升起一團青氣:“混鬨。你已六十多歲的人了,如何說話還跟小孩子一樣。逸晨是你的孩子不假,但莫非不是本座的弟子嗎?我讓他下山曆練,不是讓他白白送命的。更何況,你能庇護他一輩子嗎?逸晨分開了你這個師父,就不能活著間安身了嗎?本座已經說過,逸晨有如許的執念,乃是他的眼界未開。如果他能曉得人間痛苦,百姓安危,斷不會成現在這個模樣。實話對你說,本座曾經遊曆四方,那些四五歲的孤兒,為了一口飽飯,四周乞討,為了儲存,苦苦掙紮。莫非我雲夢山的門人弟子還不如那些流浪的孩子嗎?夢晨,本座再說一遍,此次下山,隻要月橋與逸晨。至於其他弟子,要聽本座的號令。”
月橋與伯生的神采均是一變,夢晨與逸晨也是聞言驚詫。
火德真人蒼眉一挑,開口說道:“天下正處多事之秋,我雲夢山淩霄觀身負挽救天下百姓之重擔,不能視而不見,勉強責備。本座特命月橋下山,扶危濟困,以安天下。”
夢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啟稟師尊,逸晨傲慢,滿是弟子之錯。但是逸晨畢竟是弟子一手養大,他隻懂文墨,不懂武功,本門的仙家神通更是一竅不通。如果讓逸晨下山出世,恐怕九死平生。還望師尊開恩,將其留在山上,閉門思過也成。”
逸晨一見,倉猝跪倒,再也不敢說話。
火德真人彷彿用儘了平生的力量,緩緩說道:“爾等都退下吧!”說罷,閉上了雙睛。
逸晨的眉毛方纔立起,一見是本身的恩師夢晨,眉毛立即耷拉了下來。
火德真人早已將夢晨的神采儘收眼底:“夢晨,你可有話說?”
伯生躊躇了一瞬,上前見禮說道:“啟稟師尊。固然月橋的法力很強,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倘若碰到強大的妖人,月橋力有不逮,遭遇傷害,該當如何?”
火德真人頓了一頓:“此次下山,月橋一人未免孤掌難鳴,本座再命逸晨伴同月橋一同下山。”
身後的夢晨再也忍耐不住,他上前一步,一拳砸在逸晨的背後。逸晨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夢晨嘎巴了兩下嘴巴,欲言又止。